文/夏景 欢迎网友投稿
约访人/王声
1
人们常说,婚姻就像一道大河,有平静的甜蜜,也有湍急的危机。在每个人漫长的婚姻生活中,情感的起伏也会带来不同的高潮和低落。认识妻子张微之前,我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她叫温洁,一个有着白皙皮肤和温柔心地的女孩子。
那时我还在南方的一个小城读高中,温洁是我的同学。八十年代进入青春期的男孩子,不会像现在接触到这么多个性迥异,开放大胆的女孩子。温洁的干净、怯懦、文静、内向简直就是我们心目中的女神。
为了主动和她接近,我开始特别留心她的行踪。我们那时住校,男女生之间又不说话,在学校里简直没有任何几乎和她搭讪上。到了周六,背起书包,我就远远跟着她走,想看看她家在那里。想想那真是特别天真的少年情怀啊,喜欢一个女孩子,就是非常纯粹的喜欢,只要能看见她,就觉得特别的幸福了。
跟踪的结果,却让我大喜过望。原来她家竟就在我姑姑家的隔壁!从那以后,一到周末,我就找借口去姑姑家里,一来二去,她终于注意到了我,两个同班同学,学校里可能不好意思说话,但碰在了不到两米长的公用过廊里,怎么又能视而不见呢?
到了周一,一大早,我就站在楼下等她。有时她会提点衣服零食去学校,我二话不说,就将她的东西拎到手里,她虽然不好意思,但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紧张不适的神情。这让我特别高兴,到后来,索性连她的书包也一起背上了。
少男少女的情怀,并不需要很多的表白和废话。快到学校时,我们会心照不宣地拿回彼此的东西,装出互不认识的样子来。这个快乐而激动的过程在我以后的生活中再也没有碰到过,那是一种爱到极至的体验,忘我、燃烧、患得患失。
我们竟真的恋爱了,上课时也不忘眉目传情,每天的日子过得都像泡在了蜜罐子里。温洁的功课不如我,但为了能一起读一个好的大学,她开始特别努力地学习了。但终因为基础不牢,第一年,她落榜了。
我则考到北京的一个著名高校,学习法律。
第二年,她上了线,去了西北的一所外语大学。
分开了,就分手了。
毕竟生活还在继续,我们的内心也在成长。和温洁的分手,我们之间甚至没有任何正式的说法,信渐渐少了,就不再联系了,假期屈指可数地再去姑姑家,我尽量装做完全的不当一回事情,可竟也从没有见到过她。
分手,就好像是奉了上帝的旨意。
毕业后,我留在了北京,先在某区检查院,后考律师。
期间,认识北京姑娘张微--和许多北京本地的女孩子一样,张微大不咧咧,虎头虎脑,泼辣胆大,与温洁是完全不同的两类女人。跟她结婚后,偶然的喘息,我的脑子里会瞬间冒出温洁的影子,可以说没有张微,我竟可能不会想起她来。我在想她那娇憨、软弱的样子,觉得自己碰到张微是天大的福气。毕竟那时,婚姻初期,涉世开始,千头万绪,有坚强能干的妻子,比什么都要重要。
当时,我已知道温洁留在了西安。在一个中专当外语老师。
算算,她小我半岁,也该结婚了吧。
对她的惦记,就像冬天飞舞的鹅毛细雪,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化了。
转眼到了九十年代初期,碰到个合适的机会,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办起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从开始的艰难到慢慢出头,十年的时间飞逝如电,我快四十了,有了事业,家庭稳定,女儿可爱。父母为我骄傲,朋友常找我办事。想想,好象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是,日子真的就能一直这么过下去吗?
不,世上哪里会有这么简单的事呢。正好象流淌在我们河床的大河,没有波澜的过程,也许并不能算是真正的生活吧。
[1] [2] [3] [4] [5]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