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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底里,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克服的宿命。那是性格--表面上看起来我是如此的四平八稳,尽善尽美,但内心又有着谁知道的欲望和要求呢?
人,总是希望在被别人的理解和爱慕中,生活的意义更加地丰富起来。我有个非常要
好的朋友,五十岁了,生活家庭各个方面都很好。问起他最大的理想,他总是说,找到一个能抱头痛哭的女人。话是当笑话说的,听的人也不会怎么当真,但我们都知道,那其实是多少人内心渴望而不可及的梦想啊。
而我们的讪笑,只是因为我们没有勇气去想这个问题。它并不能说明,在我们的内心没有想过那个女人的出现。
下海十来年,钱赚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见的更多。由于工作的性质,对人性的丑陋更是了解甚多。那些苍白的,自私的,自己都无法抑制的欲望,让我时时感到对人的失落感。我渐渐变得和许多同龄人一样,玩世不恭,心硬如铁,不再怎么相信他人的真情。
心肠硬了,处世精了,可是天知道,这样的日子却过得是多么的乏味啊。
四年前,张微辞去工作,当上了全职太太,用她的话说,开始享受人生了。她的这个选择是我先提出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从那以后,跟她的共同语言也越来越少了。她对我的精神依赖随着婚姻关系的稳定,似乎越来越少了。她有她的朋友圈子,不是
麻将就是美容,女儿上初一后就去了新加坡,张微有半年的时间也就在那边。
安静的生活下,是并不平静的内心。
2004年八月的一天晚上,我临时有事要办,去了西安。西安我常来,但多是办完事就走,最多只呆过三天。见人、谈话、吃饭、应酬,比在北京还要累人。这次来本来也是打算第二天一早就走的,但约见的人突然临时有事,去甘肃了,两天后才能回来。我正好也闲着,索性就想借这两天好好休息休息。
很自然地,就想起了温洁。
那种感觉,就象想起一个多年未想的玩具,一条多年未走的老街,带着怀旧的温馨,淡然的微笑。
开始找她,从她读书的学校找起。到她分配时的具体的中专学校,才知道她工作没两年就去了外贸,再找,外贸公司已经处于半倒闭状态,她则又考取了
公务员,现在在某省厅里工作。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有人喊她的名字,“温洁,电话。”她的声音远远传来,清脆活泼,拖着尾音:“来了--”
这声音似曾相识,但却又是完全另一个女人的。她让我吃惊、喜悦,带着小小的激动。
“喂,你好,我是温洁,你哪位?”
这是温洁吗,我记忆中那个弱小、腼腆、文静的女孩子?
当然,我不敢想象,如果现在的温洁还和以前一样,那么对我又有什么新鲜可言?难道在潜意识里,我等待的,不就是这样的惊喜吗?
温洁显然没有想到打电话的人会是我,但她只是惊讶地呀了一声后,很快就恢复了干脆和活泼。“两小时后,我下班,先去你宾馆,然后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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