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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离婚,再结婚,再离婚……有时人生如戏,有时戏如人生。”虽然还没结婚,温郁却对离婚种种关注得很。新杂志到手,先看星座物语,而且只挑离婚或外遇的指数来看,看完眼睛就望天花板,坐一边的阿敏捣她一拳,声音快速又凌厉:“老姑娘别发呆,人家以为你花痴。”
今天是个好日子,阴了大半个月的天气终于放晴了。出了太阳,暖洋洋地照进办公室里,玻璃都似乎干净了很多。中餐惯例去楼下吃,领份公司划好菜单的盒饭,天天换点花样。温郁最近脑子真是注了水,洗衣机都甩不干,坐下看见酸菜肉末才反应过来是周三,往日这顿饭是她最不爱吃的,早早就去了街对面的朝鲜冷面馆。酸菜有点沤,烂烂的,看着就恶心,刚想把饭盒推远点,竟然真的就呕了起来。特殊的声音,让饭堂五六十号或多或少对这道菜有点看法的人顿时神情紧张,眼光如鞭,齐刷刷朝她打来。阿敏一边用拳头朝她背上砸,一边手忙脚乱收拾饭盒,连自己的也一并关了,拖她朝外走。刚到门口,凌厉之声顿起:“老姑娘不许呕,人家以为你怀孕。”
温郁有气无力,说不出话来。任由阿敏拽她朝前走。路过一小摊,阿敏站住,指一弯腰驼背愁眉苦脸的玩具熊给她看,说,你把它买回去吧,就当你的孪生弟弟。
温郁搡阿敏一把。嗓子眼里却冒起酸水,突如其来的那种,好端端的,又大声呕。阿敏狐疑,回搡过去,让她一个踉跄,语气终于认真而缓慢,一字一句,声声入耳:你、不、是、真、的、怀孕、了、吧。
温郁摇头,却突然停住,若有所思的样子,太阳猛得大了起来,竟有点刺眼,温郁的脸色,微微发黄,可见是头夜没有睡好。看上去真是像个弃妇,阿敏两手插在兜里,干干得站住,要她讲清楚再走。温郁没好气,说:我倒想呢,可真没有。
真没有?阿敏问。
没有。
那你想什么?阿敏自聘为温郁婚前监护人,一举一动颇有责任心,沙锅成渣也不解恨。
温郁低头,有点臊眉搭眼,手指慢慢掰着,说,上个男友是半年前的啦,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敏转起眼珠做心算状,然后点头,唔了一声,说,那谁知道你背着我会干点什么。
温郁头一歪,正好看见商店的玻璃,自己果真愁眉苦脸,与那头熊几分神似。不由半苦涩半自嘲地笑,说半年前也是可能的,不是有妇女快生产了,才知道自己怀孕的吗?
阿敏大喝:老姑娘别乱说,人家以为是真的。
两个人边斗嘴边溜达到冷面馆,几日没见,老板娘到看着富态了很多,懒懒地坐在门口,心满意足的表情。阿敏说温郁,你看,女人只有真的感觉幸福了,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胖下去。
温郁说那你如何不胖,我不幸福难道你也不幸福?
阿敏看看自己,上下一样平坦,小声说其实我只是身材不太好。温郁依然闷闷的:你那也配说身材啊,最多只能算身体的吧。
阿敏一大口面条下肚,见温郁怎么都不肯化冻的样子,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脸色平平的,声音却是洞若观火:你别装了,是在为黄棕琪的媚眼而发愁吧?
温郁大惊,嘴里还有食物,简直要呛到动手术,咔咔咔剧咳几声,也没心情呕了,脸更是红了起来,阿敏无可奈何,嘴里啧啧,摇着头看她,一幅要可怜死她的样子。温郁心下不快,更兼恼羞成怒,饭也不吃了,碗一推起立就要走,阿敏拉住她,伏耳威胁:老姑娘别任性,人家以为你变态。
温郁大恼,一屁股又沉沉坐下,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恨那天也不解人意,竟然越来越热了,下午还要出去送报表,想想路上的辗转翻晒,怎能不心灰意冷,人生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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