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网友 清清的幽 欢迎网友投稿
当我手捧一封“父重病速回”这样简短的电报时,心乱如麻。犹豫不决是否要回家看看。也许父亲病的严重,要不也不会让离家多年的我速回。只是多年前所发生的事一直以来都成为我生命中最深痛的烙印。那一顿因爱生恨亦或是由恨生怒的爆打,打灭了我对家的渴望,对父亲的需求。
忘了是什么原因却一直觉得父亲的心地毒辣,那双超我一倍的大手,重如铅块,狠狠的砸在我瘦弱的身体上。那一刻,恨,从我的心里火一样滋长开来,母亲的软弱让我更加对家产生了厌弃。母亲的眼泪也阻止不了父亲的暴行,而结果是让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母亲一边为我敷红肿的伤,一边抹着眼泪,倔强的我硬是没让眼泪流出眼眶,而是在心里发誓坚决要考上远方的学校,再也不要回来。我从那天起,和父亲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没有再说一句话。
一年后的一天,我如愿考上离家千里以外的学校,当我看着录取通知单心里跳如鼓点,母亲又一次流了眼泪,但这并不能更改我所做的决定,邻居阿姨到家里来说"学校那么远,多让人不放心。”母亲更是以泪洗面。父亲端起一杯刚刚泡不久的茶水喝了一大口,烫得他张着大嘴哼哼呀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自从确定要走的那天,母亲就一直闷闷不乐,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妈妈责怪父亲,对于我在家对父亲表现出的冷淡态度,他们清楚是父亲那一顿暴打,打断了我们父女之前的亲情,再责怪再怨恨也无济于事,发生的事不能剪切,只任在受伤害的我的心里结痂。
我满心想着远走高飞,背上母亲帮我整理的厚重行李,带着母亲的嘱托,看似父亲冷漠的眼神,头也不回的坐上了即将飞弛的火车。我知道,母亲坐卧不安提心吊胆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而我却欣喜的向往着自由的生活。火车的笛声亮响了阴霾的天空,更鸣响了我郁闷的心,带着我对新生活的期盼离开了父母离开了家。
从那年离开家,就再也没有踏进家门,即使过年过节我也不愿回去见到父亲。几年的光景就这样匆匆而过了。有时母亲不远千里来看我,每次来都唠叨父亲对我的想念,对暴打我一事的后悔与自责,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我已不再记恨父亲,只是我们父女的性格都太强硬,不愿低头当面认错。而几年不回家也已成了习惯。
母亲不放心又一次从老家来到我租住的房子,收拾屋子,买菜做饭。但母亲每天总找机会出去一会,问她,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我也不再追问。直到母亲要走的那天,我打电话说单位有事不能送母亲去车站,母亲听后好像还很高兴,但事有突变,我可以挤出些时间送母亲上车。匆匆忙忙的赶往站台,远远的看见母亲单薄的身体,刚跑过去却惊异的看见母亲身边还有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身影,我的父亲。多年不见他老了很多,乌黑的发丝被多多少少的白发所替代,不再挺拔的身姿看上去让我流泪,看着父母相互照应的背影我没有往前迈动脚步,目送他们上了火车,向徐徐前进的火车慢慢挥手。
在母亲的信中知道了真相,原来父亲和母亲一起来看我,只是害怕我会让他出丑而尴尬,所以没有与我见面,只是在一小旅馆住下,母亲会把我的行踪偷偷地告知父亲。我和母亲上街时,他会在后面偷偷跟着,每天早上也会跟着我上班,直到公司的楼下,父亲会站在那里好久,看着母亲的信我很难过,父亲和我变成这样一种情况,让我不知所措,真想飞回去抱着父亲痛哭一次。
时光的流逝,对父亲的恨也在不断的成长中一点点耗尽,但是,真要决定回家是很不容易的事。
这次收到家里来的电报,翻来覆去的让我心不安定,不知父亲病的怎样,细细想来做子女的怎么会跟自己的父母记仇,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最后终于放下多年的包袱背着行李踏上了归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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