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些时候,朋友比爱人更面目可憎。你们明明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平和地解释给我听?幸好有一年时间的疏离,幸好深圳这地方让我渐渐醒悟,男女之间的某种需要,比爱情或友谊更值得信任。
我打吴小劲的电话他不接,他应该是认定,我找他,无非就是因为难耐寂寞。我坐在去他家方向的车上时,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寂寥和落寞。可是吴小劲搬家了,不知去向,
应该是逃避我的追杀吧。林禾可能已经跟他说了,谁叫我是在深圳游荡被人遗弃的单身女子?我回家,却突然在楼道上碰见吴小劲,他说刚换了好点的工作,于是搬到这栋素质财富兼具的单身女子云集的楼里来,他说如若在我的眼皮底下遭遇诸多艳遇,那末,林禾就可以对他万念俱灰。
吴小劲说,小玄姐,其实隔离就是分离的一种华丽形式,他说小玄姐我其实是很俗气的男人,跟他一样,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女人。我抬眼,看见他无比明亮激动的眸子在阴暗的楼道闪烁。我说,小吴同志,我可以在你痒痒的时候跟你挠痒痒在你寂寞的时候陪你睡觉,但是我,不会庸俗到和另外一个女人交换男人的地步。这样龌龊的事情,只有电视里才有。
恰逢有男人,具体说是一个一直觊觎着我的不错男人找到我。他说他刚买了新房子,有长长楼梯的那种复式。我说我跟你一起按揭吧,既然我不能给你爱情,那么让我出点钱,好让我坦然地以爱人的名义住进去。他说好,我便乒乒乓乓地搬家,在深圳的午夜,我像一只老鼠,从一个还没被我照看得足够好的男孩身边,仓皇而逃。
有一天林禾她跟我道谢,她说他去美国了,而吴小劲终于决定回去。我于是去送吴小劲,明明知道他回到上海也是以造访而不是回家的方式。揣着我2年没摸过的C照,开着别人的车。吴小劲坐在我旁边,他当然要比一年前成熟英俊许多。快到机场的时候,他突然背对着我,小玄姐,痒痒很痒痒……
我伸出手,已经蓄成凛冽尖细的指甲,在一个男人的后背上,我闭上眼睛,留下无数道寂寞狰狞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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