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终于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事想明白了,翁处长和林浩泰都不过是我渴望爱情奇迹的幻影,他们是我现实与幻想世界的那个爱情梦想的载体,我欲望投射的凭借。当我的长相和我内心的渴望落差巨大的时候,我就会生出这种不现实想法。其实,他们不过是虚空的形象,他们只是我在内心深处导演的一部剧里的角色,出于我内心的身体的饥渴,我把他们放在舞台的中间,让他们受我的倾慕、攻击和欲想的撕咬和搬弄,我只是把我和他们感情在想像中变成一连串故事,所谓我的爱情,不过是把自己的欲望投射出去,我对他们
一切的思慕、爱恋等等都不过是出于一种欲望,想用欲望来填满自己空虚的心,即使我曾经为他们哀伤,我也不过是哀伤我自己。我的爱情就是生活在对一个人的想像里而已。
等我从床上起来,再看见满屋子的碟片时,突然身体有一股遏制不住想呕吐的感觉,一股巨大的羞辱让我不忍再看一眼这些碟片。满屋子的影碟就像这场耻辱的见证,永远和带给我终生痛苦的经历连在一起。我有点机械地踏在凳子上从顶柜里取出一个巨大的塑料袋,这是我在宜家买大件物品留下的,我就拖着它,一脸漠然地把满屋子所有的碟片扔进去,然后打开门,顺着楼道扔了出去。
一周之后,我去上班,竟然发现,不仅单位毫无变化,人们对我并没有表示特别的好奇,谁也没有议论什么。从电梯出来,我想像了一下电梯里的人会发出什么议论,可大家对我的态度一如既往,不注意也不在意。我刻意在工作时间,假装到别的办公室找人,闯进去的时候,谁也没有在意,亦看不出他们表情的异样,再见我的同事老尹,就是林浩泰的妈妈,也看不出她的态度有什么不一样。一切一如既往,我想了想,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老尹也许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种是林浩泰把这事告诉老尹,可能老尹觉得丢人,所以守口如瓶,谁都知道在这种还不是特别触及市场大锅饭单位里,大家闲着没事,单位就跟一小社会似的。她整天在办公室听同事议论同事的这种事多了,老尹肯定也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这种“家丑”她很可能知道了也不会说。还好!我的事,一次是“不屑说”,一次是“不敢说”,就这么阴差阳错的居然把这么有说头的“单位黄色绯闻”给躲过去了。
发现电视能让时间不知不觉地流走
从那以后,我更不敢和外人交往了,我自卑到甚至怀疑我心理不正常。后来我翻一本心理学书,才知道,我的长相丑陋给我带来自卑、压抑到一定时候,就要找出口,但往往找到的出口经常是我幻想中的理想。因此,这种人的情感宣泄往往和现实社会产生严重的冲突,被常人不能理解。有了这个解释,我更不能与人交往了,从不敢和男人交往发展到连和女人交往都担心做出让人不能理喻的事。
后来,我下班以后不能看碟,就开始看电视,慢慢的我发现看电视连续剧好像时间过得比较容易,而且它是连续的,每天看完一集对下面那一集就会有一种小小的期待。因为这点小惦记我渐渐的不太害怕每天下班要回到那个落寂、冰冷的小屋,我渐渐明白,人为什么要有家人,有的没有结婚的单身女人,会养一只狗之类的,就是想要一点牵挂,人在生活中得惦记什么事。我也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我老有一种我是多余的人的感觉,可能就是因为我没什么惦记的人和事,也没什么人和事惦记我吧。
后来,我每天回家前,都先看电视报,特别认真地把当晚要看的剧用笔标出来,一般是从晚上回到家6点就开始,先看上乱七八糟资讯节目,然后7点半就开始看电视剧频道的黄金档连续剧,每次两集,两个小时,然后再看北京台的9∶30开始的电视连续剧,然后是海外剧场的引进剧。每天晚上差不多六集,好在现在电视连续剧那么多,上星台也多,只要想看,深夜打开都能看。有几次睡不着我还追着看“午夜剧场”的电视剧,其实,现在电视剧水平也是参差不齐,烂片多点,但是,我发现看电视剧和看碟不一样,看碟得特集中地看才行,因为是电影,含义深刻,表达也深刻,影像讲究,让你由不得马虎对待,看起来比较累,电视剧就不一样了,它的情节比较拖,意思也比较浅,所以,你看的时候,可以过脑子,也可以不过脑子,一点都不累,要不然李敖特反对看电视,电视的最大特点,它让你生活特被动,你好像完全被它控制了,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流走,看电视的晚上好像过得比较容易,虽然有混吃混死的味道,但它的确有麻痹人心的作用,它让你像个大傻子一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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