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白色尼桑,永远留在梦里,暧昧而冗长,但今夜的梦还会再继续。
苏珊新近搬到绿树葱茏的京郊,空气出奇的好,只可惜离写字楼远,每日早晨的闹钟成了她内心的挣扎,然后就是颇为狼狈地拿着一杯酸奶,西裙里的美腿迈着小碎步一路赶着班车。
这天,苏珊感觉身后有车在不紧不慢地随着自己的碎步,好脾气地无声无息。她知道又压了别人的道。往日,总有不客气的刺耳鸣笛,今天想必是遇上绅士了。不觉回眸——是辆白色尼桑,自己最喜欢的那款。
尼桑在不远处停下来,车窗的浅茶色玻璃缓缓而下,一位儒雅男子微笑说。要送你一程吗?
苏珊惊讶地看了看他,脱口就说,你确定吗?这是她在外企多年养成的习惯。当她很窘 迫很不确定对方企图的时候,就会这样反问,然后在最短时间洞察对方真正的意图。
当然。他肯定地说,但他微笑的眼睛里分明有了谐戏的成分。好像在说,你不敢吗?
苏珊没有来得及多想,走了过去,车门已经在无声中打开了。如水的旋律立即把她的 神经舒缓了——是杜普蕾的大提琴。
他说,他叫魏。
2
一年后,苏珊终于有了自己的车。苏珊出了驾校就没有摸过车,是零公里驾驶员,居然有胆量直接从销售商那里把车提走,一路高速。等到把它歪歪斜斜停靠在自己的车位上,前胸后背的衬衫和薄绒衣都已经被汗濡湿了。
她上了楼,把自己软软地浸泡在热腾腾的大木桶里,只一会儿,浴盐就把她的眼泪和汗珠逼了出来。旋即,酣畅淋漓。累啊,真累,心身俱老的感觉那么深切地在滂沱的泪水里宣泄了很久。终于是一个有房有车的小女子了,在异乡的安全感又给自己加了三分。
第二天傍晚,她在小区里练倒车。踢球的小孩和遛狗的老人都被她的技术引得一惊一乍。她也不管,别别扭扭地手忙脚乱。但是,她知道己是在期待什么的。
突然一声惊呼。苏珊急踩刹车。后视镜里,消清楚楚映照出一个男人颀长的身影。是魏。
魏说,你的车轮都碾到水泥台阶了,很伤轮胎的,教练没有教你吗?当他发现是苏珊,突然就笑了。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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