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我有些喜欢上这个总是脸红红的广州姑娘。燕柔也似乎挺乐意跟我在一起。她普通话说得不好,我又听不懂广州话,我俩就用笔在纸上一笔一画地写,燕柔看着纸条,笑眯眯地说:“谱索,你的字写得真好。”
部队里伙食差,燕柔常背地里塞给我些鸡蛋、水果,要知道在那个年代看来,这是多么重的情谊啊。
其实,在湖北S市老家,我有一个订过亲的未婚妻,是家里从小结下的娃娃亲。我与她打小青梅竹马,她爹妈看着我长大,她也待我毫无二心。面对纯洁天真的燕柔,与质朴善良的未婚妻,我也曾犹豫过,可这团疑云很快便被少年的热血方刚与年轻气盛给打消了。在一个没人的下午,我拉住了燕柔的手,她的脸,红得就像七月的苹果。
决绝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已在海南岛呆了两年。这两年,我跟燕柔好得成了一个人似的,尽管每次相会的时间短暂,尽管我俩有时候仍得打着手势比划着说话。
终于,一次冲动之下,我与燕柔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我们都还不到19岁,几乎是两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之后,燕柔吓得哭了起来,我也慌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两个人合计了半天,也拿不出个主意,只能眼睁睁看着红着眼圈的燕柔回到了军营。
我俩都提心吊胆地过了两三个月,那几个月我没敢再去找燕柔。突然有一天,燕柔偷偷地跑来我的营房,她一见我的面,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我立即明白了,这下我们闯了大祸了。
燕柔抽泣着说,她看过生理书,知道自己是怀孕了。我颤抖着声音说,那该怎么办。燕柔抹掉眼泪,说,这几个月她前思后想,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只有骗她爸说去北京疗养,自己先在外面租个房住下来。燕柔说着,又哭了起来,我的心又狂跳起来:“燕柔,那你以后几个月怎么办?”燕柔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谱索,你还要我,是吗?”我抱紧了燕柔。
燕柔真的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她爸疼她,燕柔一撒娇,她爸就批了去北京的假。我去燕柔的小房子里看过她几次,燕柔摸着肚子跟我说,她要给我把孩子生下来,她要跟我结婚。可我死活都不同意,我俩在房子里大吵了一架,结局以燕柔的愤怒与泪水收场。最后她扬言要把我俩的事告诉她爸,大不了一起死。我老着脸,摔门而去。
我忍不住问谱索,她都怀上你的孩子了,家里条件也不差,你为什么都不愿意跟她结婚呢?
“因为语言不能沟通。”谱索很干脆地说。
我反复地问他这个问题,谱索都给予相同的回答。直到最后,谱索才说:“我还怕负责任,而且我也不能放弃老家的亲事,那会让整个家族都无法抬起头来。”
燕柔的肚子已经开始显形,而我也到了结束兵役的时间。我扛着行李,没有向燕柔道别,离开了部队,离开了海南岛,回到了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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