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抱着希望去了老同学家。将情况说了一遍。老同学皱眉:“做假病历可不是一件划算的事。你想过后果没有?如果你那边公安局不查,那是侥幸,可其实做亲子鉴定花的是同样多的钱;而且万一那边公安局要来函这边彻查,谁负得起这个责任?我不会负的,因为我还想要这份工作。一旦查实,公安局会把你打进黑名单,你和孩子的户口永远也过不到深圳去。”停了停,老同学语气轻松地说:“反正孩子又不是抱来的,你怕什么?”
我愣在那里。是啊,有谁会想到这中间的隐衷?朗朗乾坤,有几个男人在自己家里养着别人的孩子?我强笑着点头:“我回去再想想吧。不过老同学,我想问问你,如果真要做,你愿意帮我吗?”她点点头:“我尽力就是。”
回到家,女儿萌萌正在院子里跟她表妹跳皮筋,她长长的马尾在脑后随着她的身体跳动而舞得十分欢快。我站在她旁边,呆呆地看着她跳着、笑着、皱眉、说话,我真的想在她的举止里找出任何一点点丈夫的影子,那样的话,我至少会心安一点。
女儿忽然受惊地似的停下来:“妈,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勉强笑道:“你太好看了,妈妈喜欢看嘛。”她嘻嘻一笑,跳得更欢了。也就在那一笑间,我猛然发现,咦,她笑起来下巴翘翘的样子特别眼熟。像谁呢?我不敢确定是丈夫,就急急叫来我弟媳:“快看萌萌的下巴,你说像谁?”弟媳扫了一眼,说:“哦,像她小姑嘛。”
那一刻,我简直想要拥抱弟媳,感激她给我吃了个定心汤圆。然而我心里依然忐忑,万一那个人的下巴也凑巧是这个样子呢?这种翘下巴,委实常见。
那天晚上,丈夫又打电话来,我硬着头皮告诉他病历没有找到。他说:“那赶快回来吧,我明天就去公安局申请做亲子鉴定。”
我握着话筒,默默地凝视着不远处正与表妹看电视看得兴高采烈的女儿,难以决断:到底是该回去做亲子鉴定,还是在这边搞一个假病历?我在心里祈祷:让我赌一次吧,让我再找到女儿身上一个属于丈夫的特征吧,只要找到一个,我就带着她回深圳做亲子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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