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但我能看出程锐心里的慌张。现在回头审视我的婚姻,却像走了味的咖啡,闻着还和以前一样浓香,只有喝的人知道味道不对。麦子的离去,使家里一下子变得清冷、空寂起来。两个月来都是麦子在打理,家里处处都打着“麦子制造”的印记。我和程锐都对家里东西摆放的位置陌生起来。两个人小老鼠一样,整天四处乱翻。然后各自弄了泡面,无声地吃。家里整天无声无息地,像黑白默片。
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有麦子存在的生活。可是,程锐现在绝口不提麦子,这样的噤若寒蝉,难道不是一种非正常的现象吗?我决定要亲自挖出事情的真相。
一周后,在建国门附近的一栋小型公寓门口,我看到了程锐银白色的别克车。我拨通了程锐的电话:“老公,你在哪里?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了。”程锐那边一片沉寂,“好的。我在医院里正忙。”我默默地挂了电话,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二楼的阳台上,麦子红色的真丝连衣裙在风中飘摇着,像一面得意洋洋昭示胜利的大旗。
家我不再想回了,但又无处可去,只好住在公司附近酒店里。程锐一遍遍打我的电话,我就是不接。他又一条条的短信杀进来,我一个字都不愿看,取出手机卡扔进垃圾箱。我想自己的婚姻也该是这样的下场。
一天下班,在公司的楼下,我看到了麦子。她并没有我想像的得意的神情,她一脸的忧戚使我心里无数愤怒的话,都咽了下去。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不快乐的卸下伪装的麦子。
在酒吧里,我和麦子喝了好多酒,醉得一塌糊涂。麦子说,你知道吗,那次同学聚会上,你和程锐那么张扬你的幸福,你在程锐面前叫我可怜的麦子,一副幸福女人的骄傲,使我忍不住想翻看你们幸福婚姻的底牌。在你的婚姻里,我找到了一度丧失的自信。可是,你婚姻的底牌和我的底牌都是一样的,只是我们翻牌的时间早晚不同而已。这是一件让人多么悲哀的事情。
我和麦子像两个酒鬼,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走在流光溢彩的北京街头。说到伤心处,我们就蹲在地上抱头大哭。因为我们都很清楚地知道,我们的友谊之路,终将是酒醉与酒醒后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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