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与父母交流,没有立明在身边,我成了孤岛上漂流的最后一只小鸟,周围是死亡的海水。如果不是成为立明新娘穿上白色婚纱的单纯信念支撑着我,我早就选择逃离生命了。
终于到了2004年国庆节,我以为立明会趁这个机会来看我,却盼来了立明取消婚约的消息。那一夜,我觉得生命真的完全地没有了意义。从第二天开始我开始了慢性自杀: 我不
吃医院任何的东西。主治医生跟父亲进行了长谈: “她已经失去了求生的希望,现在最重要的是亲人的力量,或者她还有更好的朋友……”
父母忽然想到了拨浪头。他们知道拨浪头多年来对我的感情,希望此刻他能够给我一点鼓励和希望。父母通过很多同学才找到了拨浪头在新加坡的联系方式。他听说我病情后的第二天就赶到了香港,踩着圣诞节的乐曲声来到了我的病房外。
他还是那么高大。他的目光还是那么的温柔。虽然透着厚重的防辐射面具,我还是能够感受到他大大的拨浪头里在想着什么: “你瘦了,病痛和那个家伙把你折磨成这样子了……”但他没有说出来,而是用他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地抚摩着我的脸: “你好,我的小芭比……”听到他透过面罩发出的嗡声嗡气的声音,我的心忽然好酸疼,我哭道: “我快死了,我真想马上就死!”
他小心地不碰到我身上的吊瓶,然后又温柔地拢拢我快掉光的头发,把头附到我的耳边说道: “我来了,还记得多年前你说过的下辈子的承诺吗?我告诉你,不用等到下辈子,这辈子我就替你兑现: 哪怕用我的命换你的,我也要把你救回来。还有一句话,我二十六年来一直想说却没有说出来: 我爱你,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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