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十几天不见人。深夜电话响:“你睡了吗?家里门关没关好?窗子关没关好?”“你今晚回来吗?”“我不回来,你把门保险上好。我在外面出差,讨债。”“你讨什么债?”“讨工程欠款,睡在他们工地上,等他们老板。”
“你睡在工地上啊,蚊子多不多?”
“还好,还好,反正钱拿回家就好了,你就有钱用了,都是为了你们。”
虽然从来不见他拿过一分钱回家,我还是深信不疑,还心疼他在外面吃苦头。但是事情慢慢变得蹊跷起来,是从房子开始的。
我们买了一套房改房,花了1万多元钱,是向我父母借的,让老公拿买房发票去单位领公积金再还钱。每次问他领没领钱,他不是说会计生病就是会计出差,竟拖了一年多。我只得跑到他单位财务室,他们说7000多元钱你老公早就拿走了呀!回家问他为什么骗人?他说钱借给工程上用了,“怎么要你垫付工程款呢?”“都是为了你和女儿,我想承包工程挣大钱,以后就好了。”
到了2003年12月份,父母要钱用。这时他基本不太回家了,我打电话给他说:“这个钱你一定要还!”他说:“你不要烦我,保证12月25日到位。”12月24日我下班回家,他已回来过。桌上放着一刀厚厚的钱,刚从银行取出来,我数数有2万。打电话问他:“你怎么一下子有这么多钱了?”“是工程预付款,你管这么多干什么?”钱还给父母,他们也怀疑,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我一下子跳起来:“不会是假钱吧?”可是查验后发现都是真钱。
又过了好几天,我心里总是不踏实。这天晚上我又跳起来,跑去看我的存折。天啊,存折上1分钱都没了,那是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存的3万多元钱。他是什么时候偷走的?
我这才回忆起来,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回家了。纠缠着问我存了多少钱,存折放在哪里。“我还不如女儿,女儿都知道放存折的地方,我都不知道。”我确实没告诉他,因为他从没有多余的钱给家里,我也不知道他的经济情况到底怎么样,所以想为女儿存点钱将来读书用。那天晚上,他真是机关算尽。“做人不知道明天的事,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钱放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这样的话他都说得出来,接着又说:“你是不是把钱给你娘家了?”
一气之下,我打开衣橱,翻开里面的衣服拿出存折丢给他:“你看你看,省得我死了你不知道!”他一看又生气说不止这么一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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