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无旁骛地投入到学习和研究中,终于提前3个月修满了所有的学分。1998年6月,我没有通知任何人,悄然回到了上海。我要去找邱妮,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的家还保留着我们结婚时的布置,只是,家里遍布灰尘,显然许久没有人住过了。我向邱妮的姐姐家走去,她姐姐见到我时,甚至来不及吃惊,泪水就流了下来,她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们了呢。”她拉着我的胳膊坐了下来,“是邱妮命不好,就算你不
要她,我们也不能说什么。”就这样,姐姐向我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就在我出国一个星期后,邱妮在一次上夜班的途中被3个歹徒强奸了。事发后的第二个月,她发现自己竟怀孕了!她去医院想打掉孩子,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医院说她因为先天性的原因根本不能够做流产,否则就会诱发习惯性流产,导致以后再无法生育。最要命的是,邱妮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我在出国前留下的,还是歹徒的孽种。万一是我的孩子,打掉以后就不可能再有生育的机会了。左思右想之后,邱妮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再跟我离婚:如果是我的孩子,她会用后半生将孩子抚养长大,有了这个爱情结晶的陪伴,她将不会再觉得寂寞;如果不是我的孩子,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拖累,她会带着孩子悄悄离去……
二
然而,等到孩子出生后,邱妮只看了她一眼就当场晕了过去——孩子一点也不像我!还在月子里,邱妮就抱着孩子去验了血型。我和邱妮都是B型血,孩子的血型却是AB型,她果然是邱妮被强暴后留下的苦涩果实。
邱妮的姐姐讲到这里,我早已泪流满面、心如刀绞。走进邱妮的房间,最先进入我眼中的就是那个孩子:一个不满1周岁的女婴,眼睛闭得紧紧的,正睡得香甜。孩子的鼻梁很低,这和我们都不一样。这残酷的事实让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
就在这时,邱妮进门了。一见到我,她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里满是辛酸、愧疚、痛苦……久别重逢,谁会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情形。我走上前去,满身疲惫地想拥她入怀,可是她躲开了。她用探求的眼光望着我,我重新拉住她,把她的头贴在我的胸口。我说:“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所以我求你跟我回去吧。”我感到了她在抽泣,开始只是小声地哭泣,渐渐地,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原本僵硬的两只胳膊也缓缓地围到了我的腰上,终于,她的泪水如同洪水决堤般涌出。她使劲抱住了我,把泪水尽情地洒在了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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