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执意要回去。他没有办法,只得同意。
这时,我们已经一文不名,根本没有钱买车票。刘建明只好将在白沟买的对讲机卖了,还卖了一次血,才凑足了钱,买了返程的车票。
6
一步错,步步错。直至身陷囹圄。
走出车站,北方明艳的阳光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望着眼前熟悉的景物,我恍如隔世。真是物是人非!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人生的沉浮竟是这样的迅急和不可思议。
返程后,刘建明说害怕暴露,不允许我回家。再加上我已怀孕了,根本无脸回家,我们在市郊租了间房住下。
我的妊娠反应相当厉害,加上诸事不顺心,脾气变得极坏。
感情上的失落、满心的疑惑、身体的负重、经济的紧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所有的钱都花光了。
我提出,一个为国家做出过巨大贡献的特工,现在生活沦落到如此地步,组织上为什么不管?如果你不便出面,我去找你们组织。我用最后一丝的幻想,想做最后一回的努力。
刘建明说:“现在是困难时期。为了你,我拒绝接受新的任务。组织上对我产生了误解,以至迟迟不解冻经费,还冻结了我个人的存款。现在我正通过关系向组织上解释。这需要时间。为了生存,我看咱们还是干点小生意吧。”
“什么生意?”
“我出去收废品。”
我差点气疯了:“亏你想得出!你到底有没有钱?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有钱,但被冻结着。我是国家安全部的人。”刘建明死不改口,“收废品怎么了?我以前是孤儿,连饭都要过。”
我不再追问了。我知道,这是个循环小数,永远不会有结果的。
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孩、一个国家正式大学的毕业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被这么一个神秘的男人弄到有班不能上,父母无脸见的地步。现在又怀上了这么一个神秘男人的孩子。而且还赔进了自己的积蓄,到现在连维持最基本生活的钱都没有了。我绝望了,要服安眠药自杀。被刘建明发现,夺了过去。以后的日子,我心灰意冷,终日沉默寡言。
一天,刘建明把他收养的小女孩带来了。说他已向联络站汇报了他们的情况,只是站里的钱也不多,只给了他100元,等经费解冻后再补。带来孩子一个是给我解闷,怕我一个人太孤单了;二是为战友尽最后一点心意。孩子将不久于人世了——她的败血病已到了晚期。
我未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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