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没搭理我,以为我在信口瞎掰。说得久了,妈妈警惕了:“芊芊,我就你这一个女儿。远嫁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还是山区。你养尊处优,什么家事都不会做,你自己也受不了啊!别整天胡思乱想了!”
说真的,现在想想,我最犯傻的地方就是当时没把我妈的这番话放在心上。我想妈那么爱我,一定会尊重我的选择的。所以那天潇来电话,我就怂恿他和我妈套套近乎。没承想我妈对潇直言不讳:“潇,我是不会让芊芊去你老家的。潇,你能到徐州来买套房子吗?如果你不能给芊芊一份实实在在稳定的幸福……”妈妈把电话甩给我。我听见话筒里潇在说:“我会努力的。我爱芊芊。我不会让芊芊吃苦的。”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从此,只要有时间,我开始编造各种各样的谎言,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零用,买最便宜的火车票,去看潇。而潇,有机会也会来看我。
我们的爱渐渐有了裂痕
匆匆来去间,我对潇的爱与日俱增。而潇对我的爱更是很深很深。那次去看潇,朋友相聚时只因看见潇和其他女孩多聊了几句,我就大吃飞醋。最后只剩下潇和我们三个女孩走在街上。我赌气地拉着其中一个女孩走在前面。恰巧一群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走过来:“到处找小妞,这里不就有小妞嘛!”
“说谁呢?谁是小妞?”我嚷嚷。小混混们依然油嘴滑舌,甚至动手动脚。只见潇冲上来……转眼间,潇的白衬衣变成了鲜红……看着为了我被打的潇,我失声痛哭。
陪伴护理了潇一个礼拜,我回到了濒临崩溃的爸妈身边。他们找我找疯了!我支支吾吾的解释让他们猜出了来龙去脉。爸爸说,“芊芊,你要是铁了心,这个家门就不会为你敞开。”妈妈则伤心流泪,动员了几乎全部亲戚来游说。而潇的姐姐也开始打电话劝说我去他们家生活。她说她的父母是天下最好的父母,况且她能感觉到她的弟弟是那么深爱我,她说我会幸福的。我渐渐明白这场恋爱并不仅仅是我和潇的问题。
我和潇,都有着太多的压力,我们开始为彼此的去留而争吵。我说,“我怎么忍心离开。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把你爸妈接来。房子我可以说服我爸妈一起负担。”潇说,“我是父母唯一的儿子,我是农民的儿子。我想我的一生,注定要烂在故乡的泥土中。他们也不会远离故土的……”
感情一旦有了争吵,裂痕就会愈来愈大。不是不爱,只是不知怎样才能爱得开心,爱得幸福。我偶尔会气潇,“你再不努力,我就去相亲了。”而我渐渐发现,潇变得怪怪的。今年5月的一天,我恍然知道,潇在父母以跪相逼的情况下,竟然相亲了,居然定亲了。我疯了!又一个我爱的人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我!我决定去找潇,我要问他还记不记得他曾经的痛哭流涕,还记不记得那首《亲爱的不要离开我》,还记不记得他曾经的誓言。
他急急地把我送回车站。他说,那是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叫花。他说,他要的只是一个女人,传宗接代,服侍父母。他说,他们已经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