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天。此刻成了多么诱惑多么美丽的东西。结婚可以带来什么?一个香气袭人媚眼如丝的女人,一个新鲜的毫不了解的女人,一个可以在婚后拿来恋爱的女人。没有购房压力,没有BB压力。只是一枚钻石,一张证书,结婚,太EASY COME。
秦安果然结婚了。蜜月后新娘还要回自己的城市工作,他们还可以过自己的生活,每周见面一次。这才符合都市人的情感信仰:我们要天天想念却不要天天见面。
他没有通知卢莼,卢莼却拖人带了一瓶香水做贺礼:瞬间香氛。
妻子将香水向身上涂时,秦安想到卢莼,眼睛忽然有些湿。妻子似笑非笑地看他:“眼睛怎么红了?”
他指着香水:“你喷香水时,飘到了我眼里。”
她带的衣服不多,但是套套都是他没有见过的,每天都能让他眼前一亮。蜜月时真是甜蜜,两人如胶似漆,秦安几乎要认为她便是老天专门为他准备的。
蜜月结束时,他与她缠绵地吻,帮她收拾行李,放香水时,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你自己的香水呢?”
她怔了一下,看看他,面无表情:“没有带。正好你朋友有送,便不用再去买。”
他们的婚姻应证了一句老话:结婚是不要钱的,结婚以后的日子是需要花钱的,除非你们不打算在一起生活。
秦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又陷入了那个老套的怪圈——虽然没有购房,但是总得开始存钱吧;虽然两地分居很新鲜,但是总得想办法帮妻子在本城找工作,快点过来吧;虽然每次见妻子她都涂香水没有油烟味,但是一种香水闻久了也会烦吧;虽然一个人在本城,但是有无形的枷锁套着他让他每天按时回家接受妻子电话查岗……最要命的是,妻子不像卢莼一样经济会赚钱,她收入不高,每月还要拿钱给下岗的父母,所有的压力都聚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他的心情开始不好。她让他去她家,他说地方太小与父母混在一起不方便,于是她过来。
他们的争吵还是从瞬间香氛开始——
她又拿出卢莼送的那瓶香水涂,香水快要用完了,每次只能喷出一星星。他坐在床前看她,越看越气闷:“你就不能换瓶香水?”
妻子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说话,化妆,换衣,穿高跟鞋出门。
她下楼时,他有些担心了:这个女人,在本城不算熟,又没有朋友,一个人去做什么?
急冲冲换鞋尾随其后,一路跟她跟到某商场。看她在几个柜台转来转去,仿佛在挑香水。妻子离开那些柜台,从另一个出口向外走时,他走到柜台前,问服务小姐:“我想知道刚刚那个女人买的是什么。”
所有的小姐答案都是一个:“她什么也没有买,问我们可有试用装香水赠送。”
秦安昏头昏脑地走出商场,到边儿的咖啡厅里坐下喝白水。现在,他脑子里有两个思路不清:是她从来都是向商场索要赠送香水涂呢,还是结婚之后,为了经济,才开始索要赠送香水涂。
回家的路上,他走的步履沉重,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去问了吧。反正她会香气袭人地站在门口焦急地等他,反正她已是他的妻子只能接受不能挑剔,反正,唉,也许得检讨自己了,她嫁过来,生活没有任何提高,还要配合他尽力新鲜可人。
秦良的良心瞬间发作,走在阳光下,他忽然感觉他从来都是个自私的男人,他对不起他的女人,像他的妻,像卢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