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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我爱上了反串女人的男人(2)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7月23日20:17  《婚姻与家庭》

  内心的惊涛骇浪在那一刻突然抵达海岸线,慢慢地,波尖被无边的沙滩温柔地抚平。

  再接着,却是归胡坚选择。已有几分醉意的他选择“大冒险”,他的兄弟给他出了一道显然是蓄谋的题——你可以骂人,在座的任何人都不能生气。

  胡坚红着眼瞪着钟弘,然后大声嚷嚷吸引人们的注意力:“有这样漂亮的男人吗?我猜是人妖吧。”

  钟弘面色惨白,但他保持隐忍的姿态。

  我站起身,将杯中啤酒全泼到胡坚脸上。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能爱上他,跟熟悉没关系,跟性格叛逆反抗父母的安排没关系,别看他刻意蓄着胡须,可实在心胸狭隘;自诩才情过人,本质却只是刻薄;他将自己装扮成大男人样,可惜,在善良与诚挚面前如此卑微。

  我拉着钟弘往后台走,将一路诧异暧昧的目光都踩在脚底,将满室的灯红酒绿都抛在身后,一直走到化妆室后的暗墙边。带些战栗的暴力,带些悲凉的野蛮,我将他抵在墙上,肆虐一般掠夺一般纠缠一般地吻他……

  带些喘息,钟弘坚持将我推开,他的话显然在内心千转百回过:“你真的想好了吗?你大学毕业,外企金领,月薪上万,跳舞不过是兴趣爱好,你的父母有地位和身份,你聪明能干,成熟独立的大女人性格,甚至骄傲到任性;而我,你不了解我,我比你小一岁,只读到初中就上了艺校,单亲家庭,妈妈长年生病需要用钱,还有,我平时靠扮女人挣钱……”

  我打断他的话:“我爱你,小弘。”

  他软弱下来,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然后,他笑笑,似乎有泪,丢开他的长发发套,脱下长长的演出服,甚至用手抚了抚脸上的浓妆,他用最认真最干净的嘴唇回应着我。

  2006年“五一”,父母让我带钟弘回家。他们将钟弘单独带到里间,谈了很久,最后妈妈说:“我们同意你们的婚事,前提是钟弘也同意让我们重新替他安排工作。”

  6月,我和钟弘举行了婚礼。

  “千般姿,万种媚,粉黛饰佳人,却是男儿身。”婚礼上,胡坚略带挑衅地递过一副上联。钟弘不甚工整却坚定地回复他:“衣带宽,容颜老,山无棱水竭,假面情最真。”我看着他,骄傲地笑了。

  钟弘的腰身居然比我还纤细,但肌肉却能适度有力地凸显出来,他是有力量的,隐含着的积蓄着的力量,等待爆发。他是柔情的,床笫间眼波流转,倾听时满目懂得,我可以无限宠爱他……

  假面的告白是真心

  从2006年7月开始,钟弘正式在一家文艺企划公司上班,他开始穿西装打领带,朝九晚五地规律上下班,无论怎么看,他都是这座城市的一个白领了。

  我的父母很满意。那家文艺企划公司的老总是他们的世交,老总夸奖钟弘认真好学,而且质朴可靠。父母送给我的嫁妆是长沙城南中路上的一套公寓,装修时特地布置了一间练功房。

  胡坚找了个小女友,看样子恋爱谈得热热闹闹。歌舞团与钟弘所在公司长年有联系,他单独请钟弘喝酒,算是表达了歉意。

  我心照不宣地辞去了“绝色”酒吧里的兼职,烦闷了枯燥了,我就在家里练功房里舞蹈一番罢了。

  2007年2月,快过年了。钟弘常常通宵加班,为了写材料绞尽脑汁,然后一遍又一遍让我修改。我的父母“命令”他两年内拿到自修本科文凭,他几乎和过去断绝了一切来往,倒是胡坚成了他唯一的男性朋友。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钟弘只在卫浴间最密急的水帘下,才愿吻我,他说唯有雨滴落成线,连成帘,才能够让他感觉到我们紧紧缠绕在一起;他只愿意在练功房里和我亲热,并且一再挑战姿态的变形,扭曲的难度,仿佛像在舞台上作秀;他笨拙地想让自己变成一团火,点燃我,然而,肩头清晰的齿痕只会令我们疼痛,疲惫极了的我们有如灰烬。

  在情爱中,他越想表达强硬却越发彰显软弱,他的心想靠近我,可他的身体一直在逃避。他的变化令我感到别扭和困惑。

  我试图揣摩他的心事:“你是因为公司的事,觉得力不从心吗?”“你是因为每月只挣两三千块钱,觉得有压力吗?”他无语,脸色阴沉。

  胡坚告诉我,钟弘被提拔了,但也因此惹来一些忌恨和流言,说一个初中生完全靠裙带关系才能升职;还有一事钟弘没有对我说实话,他其实不愿送他的母亲进康复医院。婆婆患有肝硬化,已经无法做肝脏移植手术了,结婚后我执意将老人家送进康复医院里长年居住,每月两千多元开销一直由我支付。钟弘居然因此很郁闷。

  听胡坚说了那么多,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将这些都告诉你了?”

  胡坚得意地笑:“当然,他没有朋友嘛,你把他带到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里。”

  4月,长沙初春乍暖还寒。接连几夜,钟弘都回来得很晚。我敏感地闻到他身上有卸妆后的脂粉香,是我曾经熟悉的气息,一时有些恍惚。

  这天下班后,我跟踪了钟弘。果然,他去了酒吧一条街。“金色年华”、“魅力四射”……反正他一家一家地进酒吧,唱一首歌之后,就出来。最后,他进了“绝色”酒吧。

  我安静地坐在台下,看作为表演嘉宾的他登台。他化了淡妆,回到舞台上的钟弘依旧神秘而且迷人,他神情淡漠地演唱《假面的告白》:“人生人生,我曾试着去掌握真诚,但是梦境掌声,却让我分不清什么是真诚。爱情爱情,我曾试着什么都不问,只是幸福责任,一直到快失去才真的发生。很多人都觉得我假,但是什么是真的呢?我是真的很假,但是什么是真的呢?”

  有泪凉凉地涌入眼眶。原来,和我在一起,他这么不快乐。

  在化妆间的后墙,在当年初吻定情处,我堵住了钟弘。他很坦白:“公司流言越来越多,说我是用男旦的方式谋取升职。我妈活不了多久了,她需要的不是康复医院,而是儿子能够每天陪伴她。我真的过得很辛苦。”

  我试图说服他:“你想怎样?回酒吧继续唱你的反串?中国只有一个著名的反串李玉刚,他靠央视的‘星光大道’成名了,你想获得他那样的成功,路太漫长。而且即使是他,成名了还不是得继续走穴?继续当人们的争议话题?”

  钟弘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萧榕,原来你一直没有真正了解我。对我来说,扮演什么角色,扮演男人还是女人其实不重要,穿不穿女装,用不用女声唱歌,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演员用最适宜的方式表演罢了,我只是热爱这个舞台。你不明白吗?”

  如钟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重重敲打在我的心头。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懂得钟弘的,却原来我的理解如此肤浅。钟弘轻轻地说,似乎是自言自语:“我爱你,像是爱另一种人生,另一种生活,另一种命运。对我来说,你是新奇的,充满挑战的,我爱你的强势,你的野蛮,甚至你强烈的征服欲,你掌控生活的能力,说我崇拜吧,或是仰慕你,这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这就不是爱吗?”

  他的眼眶里满是泪滴,泪滴一颗一颗地落在我的手背上,摔成无数水分子渗进皮肤。

  “然而,我爱你,并不意味着我要成为你,或是你的世界里的一部分,你说是吗?我想改变自己,但是不能,我的能力不够,我的本性也不能,我做不到。我成不了白领,我不会写公司策划,也没有八面玲珑的本事和高学历同事打交道……我只想回到从前,做原来的自己。”

  依稀熟悉的气息,久违了的温情在我们之间氤氲,是的,这才是我爱的钟弘,一个外形柔弱内心坚定的他。他是我的弟弟,我要疼爱他;他是我的爱人,我只希望与他好好相爱。

  爱要有怎样的形式?爱一定要固定的男强女弱吗?爱一定要得到世俗意义上的成功,或是社会主流的认同吗?

  2007年6月,我们下决心重新开始。

  钟弘在胡坚的帮助下,成立了自己的形象设计工作室,他负责舞蹈编导工作,同时也承担一部分演出任务。这是他热爱的工作,我支持他。我有时也会回到舞台上跳风情的西班牙舞蹈,因为这让我快乐。我们接回了婆婆,请来医生每天上门注射,同时尽可能地多抽时间陪伴老人……

  胡坚当着钟弘的面,半开玩笑地问我:“你要想清楚啊,他是不是图你的钱?是不是要靠你的父母达到某种目的?或者,他只是迷恋你作为姐姐的成熟,万一哪天他身边的小女生也长大了成熟了怎么办?”

  钟弘只是微笑。他还是我当初爱上时的模样,无论是面对嘲笑、怀疑还是侮辱,一样从容淡定。

  那夜,我突然也有了担心,反复地追问钟弘:“角色串位了,男女各自戴着相反的面具,这样真的可以吗?”

  他坚定地回答我:“只要爱是真的,心是真的,有什么不可以?”

  是的,当他的温情融入我的激情,当我的怜惜胜过征服的情欲,这样的爱情自然会让岁月久长。我爱他,用我母性的温和、姐姐般俯就式的宽容、大女人的怜惜,这样的婚姻同样拥有更宽广的内涵,更缠绵的意蕴,更深刻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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