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9月10日
地点:钱塘茶人
倾诉人:桦桦
性别:女
年龄:30岁
职业:自由职业
记录整理:黑白映画
桦桦身材瘦削,看不出一点生产的痕迹,每次她留给我的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因为她只能趁孩子睡觉了才出来,经过几天断断续续的采访,她的事情才算整个说清楚——
1.肆无忌惮的背叛
有些事情,也许不需要直觉也能证明,比如自从半年前,旭从卧室里搬到了书房,我就知道,他起了外心。
这半年里,旭每天都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钻进书房玩电脑,家务事一概不做,任我一人忙得人仰马翻,他眉毛都不抬一下。
我一直咬牙忍受着他的冷漠,直到上个星期,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找他谈话,结果却让我又伤心又恶心。他竟然涎着脸说,“是的,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怕得病,我不想传染给你,所以才要跟你分房……”他承认,他在外有不洁性生活!还不止一次!
我简直要疯了。我哭着问他,“我到底是哪里不好?是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做这样的事?”他那个神色我形容不出,反正就是那种要死不活松松垮垮的样子,他说,“你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我就是对你,对这个家没兴趣了,就是这样。”
我说,“既然这样,那不如离婚,对我们彼此都好。”他一下子瞪圆了眼睛,“离婚?!你想都不要想。你不爱我吗?我虽然对你没兴趣,但我还是爱你的,我也爱孩子。”
爱孩子?亏他说得出口。孩子现在一岁半了,除了坐月子期间他给洗了几次尿布,他抱过他几次亲过他几次?甚至连看到孩子,他都没有那种发自内心的爱的眼神。
我们谈过话以后,旭更不知收敛,他当着我的面给别的女人打电话,“亲爱的,我想你了,你出来不?”“这一次我们在哪里见面?”他肆无忌惮地开着电脑,那些露骨的聊天内容让我不寒而栗。
一个星期里,我的眼泪快流干了,我做了最后一次挽救,我烧了一桌他爱吃的菜,可等到菜都凉了旭还没有回来,半夜一点多,他回来了,我把他的被子搬回了卧 室,这个暗示够明显了吧,可旭一言不发,又把被子抱回了书房,看我一直看着他,他终于回头说,“桦桦,对不起,你让我冷静冷静。”
再一次,我的眼泪汹涌而下。
2.曾以为找到了幸福
旭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和旭的相识,缘于一次朋友聚会。旭是朋友的同学,比我们都年长,他在那场聚会里的表现也真像一个兄长,安排聚餐,调节气氛,细心地送女孩子们回家,好几个女孩都注意到了他,私下里说,这个男的真不错。
那次聚会,正是我最烦闷的时候,和大学时的男友分了手,毕业一年一事无成,所以那天聚餐,我喝多了,是旭送我回的家。我们在出租屋楼下的小花园里一直坐 到天亮。面对我的满嘴胡言乱语,他一直微笑着倾听,也不知怎的,我把所有的烦恼都一股脑地倒给了旭……说到伤心难受时,我哭了,旭体贴地给我拍背顺气,他 说,“你这么点小孩子,哪来那么多的烦恼,坚持,挺住,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从那天后我们就熟络了,这个普通却温和的男人,一天比一天吸引我。
那时我找到了一份财务工作,初入职场,遭遇那些勾心斗角难免有心结,在这个城市我又是孤家寡人,旭成了我惟一的倾诉对象。因此一遇到麻烦或伤了心,我都会去找旭,他总能安静地倾听,还给我出些点子,不知不觉,如果一天不看到他,不跟他说点什么,我都会有点怅然若失。
窗户纸是在我正式跟公司签约的那天捅破的。我兴奋地请旭吃饭,感谢他这段时间的陪伴和支持,借着两杯啤酒的劲,我结结巴巴地向他表白,“我喜欢你”,旭 说,“我没钱没事业,个子又矮,学历高中,配不上你的。”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说,“我不在乎!”旭一下子就被我坚定的眼神震住了。
我和旭就此谈起了恋爱。我们成了这座城市里彼此惟一的依靠,不管有多累多乏,只要回到我们的出租屋,他下厨炒两个菜,我给他洗衣服,在油烟飘荡中,在洗衣粉的香气里,我找到了家的感觉,心下便觉得踏实。
恋爱一年后,我和旭去拿了结婚证。因为没钱,我们只是在同事间发了点糖果就算是请了客。我的父母先对旭颇有微词,但相处不久, 他的憨厚和孝顺很快博得 了他们的欢心,所以抱怨归抱怨,父母还是在家乡为我们操办了一场热闹的婚礼。在接我过门前,旭跪着向我父母敬酒,“爸妈,我一定会一辈子待桦桦好的!”
我流泪了,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了旭坚定的表情,那个表情让我相信,我找到了一生的幸福。
3.坎坷难过的生育关
婚后的日子很快被柴米油盐的繁琐所代替。我们首当其冲的计划是购买一套50平米的小房子,以后还要生孩子,赡养两边的老人。而以我和旭的收入来看,买房 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于是我们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赚钱上,力图先创造一个舒适的环境。所以,当婚后我一发现怀了孕,和旭一商量,就立刻选择了去医院。前后 怀过三个孩子,我都去做了手术。每次我都不停地对宝宝道歉,“对不起宝宝,不是爸爸妈妈不爱你,实在是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