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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层层考验 嫁进豪门好困难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11月05日16:55  荆楚网-楚天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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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天爱踏着春雨而来,这个礼貌又漂亮的丫头,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像春日里新鲜盛开的花朵,温和,安静,令人望而生怜。

  软弱男友

  1年前,我从大学服装设计系毕业,应聘到一家民营服装企业做设计助理,同时兼管所有的面料采购与分配。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尤其对于我这种成天和衣服打交道的女孩,更是把保持身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工作之余,我会不定期抽空去美容会所做针灸减肥疗法。

  同来扎针灸治疗腰椎的于阿姨,总爱拉着我闲扯,消磨趴在美容床上难熬的1个多钟头。“小秦,你身材已经够标准了,减什么肥呀!瞧瞧我这老太太,浑身都是肉……”于阿姨边说边反着手腕戳了戳自己的肚皮,我淡淡一笑,“于阿姨,那不是因为您结婚生子了吗,那是幸福的象征。”“你有男朋友吧?”她顺水推舟追着问我,“还没有呢。”见我羞红了脸,一道亮光从她眼中忽闪而过。末了,她和我约定改天上公司来买衣服,因为我可以拿到较低的内部折扣价。

  不出三日,于阿姨真的找上门来,还和一群中年女人结伴而来,一时间,办公间里被挤得水泄不通,门庭若市。我热情地接待了她们,耐心地介绍着最新的款式和流行面料,两个小时后,一群阿姨提着大包小袋,满意而归。第二天清早,于阿姨打来电话,“小秦,阿姨跟你实话实说吧,有个熟人的孩子,条件很好,想介绍给你认识。”我不好驳长辈的面子,便没有拒绝。

  那是我第一次和贾君见面,他圆乎乎的脸颊嵌着可爱的酒窝,也许是军人出身的缘故,他为人特实诚,接触不到半小时,他就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近两三年内,他谈了不下六个女朋友,要么他看不中,要么他妈不同意,其中唯一一个他认真爱过的女孩,因为他妈嫌人家气质一般,家境不好,硬逼着他们一拍两散。等他像向首长汇报工作似的一口气交代完情况,我心里不停地嘀咕:这个男孩太懦弱了,没有主见,交往不得。

  贾君毫不掩饰对我的好感,相比之下,我显得不冷不热的。认识不到一个月,我丢了工作,因为不愿接受总经理助理的职位变动,不想被同事看作靠脸蛋吃饭的烂桃花,公司那个年近五十、满口黄牙的男老板当众宣布将我调离设计岗位,我不堪其辱,直接递交了辞呈。

  一个女孩想在社会上立足太难了。那晚寒气入骨,我哭得一塌糊涂,贾君钻出暮色,送来一只暖炉,我打开外袋,一只肥头大耳的猪公仔逗得我破涕而笑,“要不要把我也送给你?”他顺手勾起我的小指。在鱼龙混杂的世界里,一段平凡的爱情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我决定和贾君开始试试看。

  “侦探”伯母

  不久,贾君的表妹备考美专,邀请我这个业内人士过去辅导功课。他叔叔和他父母家隔得不远,末了,他提议上他家里坐坐。我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手足无措,满脑子全是龇牙咧嘴的恐怖老太太脸谱,他之前提起过他妈百般阻挠,从中作梗的“恶迹斑斑”,那些东西先入为主,在我心底埋下了不祥的伏笔。可来都来了,也不好推诿。

  一路上,我死死握着贾君的手,大冬天的,额头上竟渗出了密密匝匝的一层细汗珠。刚进门,一个中等个头、烫着精神短发的老太太快步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着,“哟,小秦来了,还记不记得我啊?”我望着眼前满脸堆笑的阿姨,一头雾水。“上一次,我和于阿姨去你公司买过衣服的。”“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您啊……”我恍然大悟,在脑子里对上了号,他妈比画了几下,脸倏地凑过来,“别怪我,我那是帮君君去探探水的,你可能也知道,君君相过很多次亲,以前我们加在他身上的条条框框太多。不过你不必担心,你家的情况我了如指掌,你的过去我也全部调查过了,你是个懂事又洁身自好的好姑娘,放心和君君交往吧。我们不会介意的。”

  原来,关于我的恋爱史,她可是早摸得一清二楚。17岁时,我曾来汉学习画画,痴迷上一个大我11岁的美术老师,他仿佛是我心目中的神,高不可攀,为了缩短与他的差距,我非常用心去学画,终于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渐渐地,我才意识到那不叫爱情,仅仅只是崇拜,于是,我拒绝了当他的裸模,在他出国进修后,断掉了和他的来往。

  大一那年,父母离异的消息传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对爱情彻底失望,我到处兼职,做美术家教,当发模,靠走秀赚钱,隔壁寝室的女孩牵线,介绍我认识了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那个有钱的男人请我去农场摘草莓,然后一口气买下20箱新鲜草莓当作见面礼,他叫我跟着他,给我一切想要的东西,不再让我吃苦,帮我实现人生所有的光荣与梦想。说实话,有一刹那,我很心动,回到现实,我严辞拒绝了富翁男人的包养要求,和那个虚荣而伪善的女孩断绝了关系。这些年,我靠自己奋斗着,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把自己保护得完好无损,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情。

  我总算见识到了,贾君的妈妈果然是个厉害角色,慢慢地,他家隐蔽的冰山一角浮出水面。他爸爸是某单位前任领导,现退休在家,家中房产好几处,还有公家的小车跟进跟出,论家庭条件没得挑,他就像温室中长大的花骨朵,无风无雨,无忧无虑,正如他自己总结的那样,活了二十多年,没有一天为自己活过,想学计算机,父母偏要送他念军校,想闯南走北,父母却早已为他规划好了未来,就连找女朋友,都得审核通过才能进门。

  辞职后,我在另外一家单位谋到见习主管的职位,若升职高级主管,可拿到不菲的薪酬。这时,贾君的妈妈跳出来,试图说服我转行去考会计证,再想法子帮我办理调动,进入她的熟人圈子。对此,我犹豫不决,始终下不了决心放弃自己深爱的设计行当,大年三十那天发生的事,彻底扭转了局面。

  农历腊月二十九,爸爸答应开车来接我回家过年,他说,没有什么事比接女儿更重要了,自从他再婚后,我已经好多年没听过这么感人的话了,可他食言了,直到傍晚7时,他才在电话里忸怩着,说在后妈家吃年饭,三十开车出门兆头不好。当时贾君抱着我,眼眶红了,泪珠不停地在他眼眶里打转,“你太可怜了,我要一生一世照顾你,不让你再受一丁点伤害。”打那一刻起,他超越了爸爸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我告诉自己,从今以后,我只爱他一个人。

  傻傻的我

  今年2月,我报了会计辅导班,一心一意复习备考。贾君的妈妈全程陪同,先是找熟人帮我做了激光治疗近视眼手术,接着出面替我交了一年的学费,对我可以说是百依百顺,还催着我在办理调动之前,先把结婚证给领了。

  前些时,贾君的妈妈在家收拾行李,准备随单位去海南旅游,我边帮她整理衣物,边笑着打趣说,“海南以前我去过,当时在海边,一个浪头把我打翻在地,头直着栽进沙里,狼狈得很,还不小心伤了脊椎,现在坐久了还会酸痛呢。”他妈瞅了我一眼,没有多言。

  在他妈返汉的第二天,我正在上课,她突然致电我,扔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小秦,我看算了,你和君君还是别谈了,你们搞不成的……”在这通电话前二十分钟,贾家爆发了“世界大战”,他妈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还真有本事,找了个有病的女人回家,以后万一她瘫痪了,残废了,谁来照顾你?我们贾家只能娶一个照顾你的女人,决不能要我们来照顾她!”

  之前我跑过很多家医院的专家门诊,连医生都烦了,劝我别再乱花钱了,没大碍的。我不敢相信,一句无心之言居然葬送了我和贾君的爱情。冷静之余,我劝贾君先别冲动,却遭来他一顿反讥,“你以为我妈真心对你好吗?她帮你安排工作,出钱让你学习,帮你治好眼睛,全是因为我。她不爱你,她只是自私地爱我,她就是一个可怕的巫婆!”

  就在贾君信誓旦旦地保证,这回他死也要抗争到底,不再重蹈覆辙的次日,他变卦了,说斗不过他妈。我泣不成声,决定尊重他的选择,然后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凌晨4时,我刚睡下,他跑来把门拍得嘭嘭直响,跪着求我不要离开他。我,一个为爱放弃一切的傻姑娘,他,一个无法为自己而活的男人,陷入了一场自尊与爱情的角逐,上演了一场在亲人与恋人中无法自拔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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