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影基地的后期车间外,冯小刚陈凯歌和姜文碰了头,为了显示大佬间的一团和气,他们留下了一张合影。画面中,冯小刚是朴素的白T恤搭配黑外套;陈凯歌则精致西装罩身,里面衬衫的袖口被扣上了,后退的发际线更显出他的持重。
至于姜文,他脱掉外套拿在手里,露出印有无序的英文字母的短袖,墨镜,牛仔裤,不安分的因子狂野地生长。这就是今年贺岁档三巨头。他们有无数故事可以书写,但我们从他们的家庭开始。无论如何,一个人在面对家人时,是最接近真实的。
以替最广大人民群众逗闷解乏为己任的国民导演冯小刚,会因为徐帆在金马奖上的失意,愤然朝着金门妈祖方向开炮,就好像任何一场邻居间的战争,护己、直接,充满了油烟气。
陈凯歌和陈红则是含蓄而稳定的,隐约的士大夫情结,使他们的婚姻更契合儒家对女性三从四德的要求,陈红在幕后打点着丈夫的生活和事业。
姜文则难以捉摸,大多数时候他和周韵踪影难觅,但忽然间,他就杀到周韵的发布会现场为老婆站台,哪怕抢去了别人的风头。
姜文&周韵 所谓强弱,此消彼长
姜文的电影和他的性格是一样的,嚣张的气场拽着周围的人往里陷,在他的世界里,他说了算,这是作为男人的姜文,这样的男人又该愿意与什么样的女人结婚生子。在妻子周韵的眼中,姜文和我们以为的他似乎成了两个人。
没有谁要拴住对方
尽管女演员和名导演的组合会让人觉得稀疏平常甚至天经地义,但周韵却反感与姜文在镜头前并列,她并不想让自己的名字成为另一个名字的点缀、一个简单的附庸。“是的,我不喜欢大家老把我的名字和姜文放在一起。”她说。
但《金婚2》,郑晓龙还是拉来了姜文客串,我们能理解片方的用意,在宣传期,这是一场躲不掉的炒作。而周韵的态度也很干脆,“要不是合约在身,我就不会参加这么多(宣传)。”单单看这段文字,你会觉得她跋扈、傲慢、清高,自恃名导演的女人从而睥睨一切。但实际上她又是个简单的人——陈德森筹备《十月围城》命运跌宕,历时八年之久,一开始拟定的演员全换了,只有周韵还是纯纯的“阿纯”。
年初,周韵在香港电影节上为丈夫的《让子弹飞》站台做宣传,盘着简单的发髻,条纹T恤,针织外套,牛仔裤和帆布鞋构成了她的全部行头,朴素得令女记者讪笑。那次她坦承在片场和姜文吵架,姜文发火,她的火气会更大。她素来直率而好强,小时候就要和男孩争谁爬树更快,嫁给姜文后,本以为会在专业上受益良多,但周韵断然道:“他没给我什么帮助。”
显然她是有事业心的,想在演技上有所作为,所以难得地接了《金婚2》,年龄跨度50年,对任何演员来说都是难得的挑战;但又传统地认为家庭和丈夫的事业更重要。两次妊娠让她丧失了很多机会,然而她看多了圈里人忙于工作而疏于亲子,觉得必须对孩子负责,不能让他们过“没爹没妈”的生活。拍完《金婚2》,她打算继续蛰伏,因为家里一大堆事需要补做。
她说和姜文的婚姻,“生活就是得碰撞。如果你碰好了,就往下走;碰不好,可能就拜拜。”《金婚2》的发布会上,她又笑着说,要是夫妻之间像张国立和蒋雯丽(饰演了前作《金婚》的男女主角)那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那不如散了。但她对自己的婚姻又很自信,问她,“你怎么拴住对方的心?”她回答:“干吗要拴住,(他)还得拴住我的心呢。”尤记得《太阳照常升起》里,大段专注于周韵的脚的空镜头,如果说姜文是个强势的人,那周韵其实更强。
聪明的女人绕指柔
姜文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有霸气的人,“难道觉得自己最牛逼,周围的人都是傻逼么,那叫欺负人”,不过他承认自己性格中有“抗上”的部分,就是有叛逆精神。由此可见,姜文是一个遇强则强的人,而遇到周韵这样情商高的女子,似乎就没办法了,反而像兄长像父亲那样去呵护妻子的天性,不愿意她受半点委屈。
有一个有趣的小插曲,电影在上海做宣传时,一位女记者直言不讳说,导演我喜欢你多年了,我真佩服你,能够让妻子还能保持少女的韵味。大老爷们姜文哪里听过这样的赞美,耳根子当场就红了,非常可爱。可见,周韵在姜文的宠爱下天性依然,在电影里都能看得出来。在姜文的影响下,两人的趣味也越来越接近,虽然周韵并没有明显的意思要效仿陈红,但却有意识地去更了解电影创作过程。
我们听作家严歌苓透露,她的小说《绿军装》被姜文买走了版权,记者就问姜文是否属实,姜文直接说:“不是我,是我媳妇!”从这件小事上也可以看出,周韵在事业上不是没有想法,只是她更低调更谨慎而已。所谓“绕指柔化百炼钢”,时间一长,姜文的霸气在周韵面前也就化开了。
对话周韵:要相信对方,不能无理取闹
南都娱乐:姜文也出现在《金婚2》,不可否认的是,这在宣传上很有利,但你对自己名字总是与姜文并列,是否反感?
周韵:是,我不喜欢大家老把我的名字和姜文放在一起。但是又没有办法。我也能理解,所以我就索性少参加一些宣传,能不做就不做,反正我也无所谓力度多大,这次做这么多的宣传也是因为有合约在身,否则我就不会参加这么多了。
南都娱乐:这两年接的戏也不多,除了生孩子还有什么原因?
周韵:多数都是为了孩子。孩子小需要照顾。既然要了孩子,就要对他负责任,不能把他完全扔给保姆阿姨,这对孩子的成长没有好处。我希望我能全心照顾他,让他在一个正常的环境下生长,不至于跟他周围的比起来,永远都看不到父母在身边。
南都娱乐:你自己的婚姻生活当中,是否也有些危机意识?
周韵:我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当然要给对方足够的空间,我也会给自己足够的空间,要相信对方,不能无理取闹。(怎么拴住对方的心?)干吗要拴住,(他)还得拴住我的心呢。
南都娱乐:姜文对你的职业生涯有过多大帮助?
周韵:没有什么帮助。我以前演戏也不是很多。我没有觉得我们孤傲,我们都不是那种热爱宣传的人,我就是喜欢表演,他喜欢导演。现在的演员都爱做各种各样的宣传、活动、拍杂志、做电视节目,但是我做这些的时候觉得很别扭,不知道该说什么,每天在各个场合跑来跑去,太累了。
也许大家老是看不到我们,就觉得我们孤傲。只是我们不喜欢做。我一直认为观众认识我就是通过作品,而不是自己还要抛头露面。
姜文 周韵 婚龄5年
恩师牵线 姜文在中戏的恩师张仁里,恰好是周韵读中戏表演系高职班的专业课老师。他曾向本刊记者透露,两人是在陈逸飞执导电影《理发师》中认识的, “两个人可能第一次聊天的时候,姜文说自己的老师是我,周韵也说是我,于是两人就算认识了。”后来,张老师打电话给姜文,让他多照顾下小师妹,这为后来姜文追求周韵提供了绝佳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