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提示:在这场群舞之前,杨丽萍最多的是独舞,她给世人的映象也如孔雀般高傲。在来到石家庄的当天,杨丽萍接受了省会媒体的群访,听到她说得最多的词语是“原生态”和“福气”……
2006年5月17日晚上,《云南映象》在石家庄进行了第一场演出。杨丽萍(微博),这位来自云南白族的舞者,用她生于斯长于斯并回报于斯的情怀,表达了对那片能歌善舞的土地的眷恋。她让那些生长在云南偏僻农村的农民登上了舞台,舞台上他们是原生态的舞者,舞台下他们依然是淳朴的农民。云南民间的舞蹈经过杨丽萍的编排和三宝的编曲之后,酣畅淋漓地呈现在现代社会面前,直达人们那久违了土地的心灵。
在这场群舞之前,杨丽萍最多的是独舞,她给世人的映象也如孔雀般高傲。在来到石家庄的当天,杨丽萍接受了省会媒体的群访,听到她说得最多的词语是“原生态”和“福气”,但程序化的访问总让人感到杨丽萍也同样的程序化,于是16日晚上,记者在杨丽萍入住的酒店大堂茶座,对她进行了专访。
杨丽萍未施粉黛,依然身穿云南民族服饰,手牵着她7岁大的外甥女彩旗出现在记者面前。彩旗是《云南映象》中最小的演员,也是杨丽萍家中为数不多的跳舞的人。没有孩子的杨丽萍在彩旗面前俨然扮演着妈妈的角色,但早已把舞蹈也看作孩子的杨丽萍无论是对彩旗还是其他人,都是一种云淡风轻。
我就是农民
记者:有报道说,你当初为了编排《云南映象》,自己投入了很多钱,还卖掉了房子,甚至有人说你倾家荡产。
杨丽萍:没有那么惨,我有好几栋房子,你们媒体喜欢悲情的,喜欢同情别人,确实卖了房子了,但不是天要塌下来的感觉。
记者:这个项目是在排出来后才被云南省政府重点推广,排练之初为什么没有想到通过政府帮忙?
杨丽萍:那个时候没有人指派,没有任务的,不是政府指令的一个项目,政府没有责任,我们也没有向政府索求。自己养活自己是一种光辉,就像你自己,男朋友养活你,光拿钱不干活行吗?都不是生态的一个概念,生态不是说你把几个节目搬到舞台上,而是生活的一种态度,对社会的一种态度。
记者:这次来石家庄的演出非专业演员占多少?已经有很多舞蹈家都和农民合作过舞蹈,你觉得和其他舞蹈家最大的不同在哪里?
杨丽萍:百分百,可能有一两个是专业的。我也是农民啊,我和他们一样。把他们编排一起,不难,三个月就排好了。他们很专业,很厉害,打鼓啊什么的,只是他们不知道怎么使劲,哪个地方快,哪个地方慢,他只是自娱自乐而已。我就告诉他,在家里什么样,在台上还什么样,不要想着去演戏,那些演员也千万不要以为你是演员。你要在异性面前表现出你多会跳舞,用舞蹈来获得对方青睐,就是打歌,跳舞唱歌。用舞蹈来竞赛,我把你比输了你就嫁给我。
记者:对于不懂舞蹈的观众来说,在欣赏《云南映象》的时候会不会有障碍?现在的版本还会做修改吗?
杨丽萍:不用多专业,非常深入浅出,浅出得不得了,没有任何障碍。完全的版本有三个小时,现在的版本一个小时40分钟,适合所有人看。你们这个舞台(河北艺术中心大剧院)很难演,太大了。前面太宽,没见过这么难搞的舞台。没看过的人应该不会受影响,看过的人就不好说了。这个舞台是做杂技的,跳舞的话在力量的震撼性上差很远,差了一半吧。
第一轮演出就赢利
记者:《云南映象》在全国已是第三轮演出,走过全国那么多城市,去年又在美国演出,它的经济效益怎么样?看报道说去年在美国的演出就收益1亿人民币。
杨丽萍:第一轮演出就完全赢利了,现在第三轮了,这个到处巡演的团是A角团,还有个B角团在云南天天演,一个星期只休息一天,积攒起来也不得了。在美国的演出收益没那么夸张,我们总共才演30多场,可能是经办方说得夸张了。今年9月份又要去美国演,还去欧洲。
记者:听说《云南映象》在其他城市的最低票价是180元,这次石家庄打出了最低50元的低票价。你对票价的制定有何看法?
杨丽萍:这是对方(河北省演出公司)定的,另外政府情愿补贴一些,作为一种文化形象,让市民有机会走进剧场,丰富人们的文化生活。很多城市还没有达到规范的商业程度,各地跟各地之间完全不同,你也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有的政府觉得要丰富,要摄入,要帮助,有的老百姓觉得送票是应该的,或者是多送一些票,然后他拿去卖。中国市场就是这样,像北京、上海、成都、武汉、广州,大一点的城市没有这个现象,百分百的商业操作。像在成都,有个舞协的老师问我有没有票,要请他们文联的主席来看,我说我帮你找,我找主办单位,不行,他不给你,没有这种习惯,除非自己买票。你们这里是另外一种。
记者:《云南映象》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品牌,在演出的时候会不会抬高出场费?
杨丽萍:我们的出场费不高,也不去攀比,我们觉得只要符合市场的平衡,对我们的收益、成本合适,就是一个适宜的价位。你不能现在大红大紫,就要海价,让对方赚不到钱,那就不生态。对方赚不到钱,就不好演,对你的态度也不一样,一定要让对方觉得舒服,这个钱该花,这个价是对的,是经过科学的测试和判断来要出场费。
跳舞需要天赋
记者:一般舞者不像歌星影星那样有那么多fans,可你的fans却非常多,你想过是什么原因吗?
杨丽萍:舞蹈家是中性的,不偏激。我们的舞蹈也不会过时,就像贝多芬的音乐,它现在听还是一个标准,还是一个感觉,代替不了,也许会有新的东西出现,但它是一个纯正的艺术,不可代替。我们这个舞蹈几千年了,再过几千年,可能会消失,但不过时。
记者:《雀之灵》之后,出现了很多模仿者,但是模仿的人体现的是“雀”,只有你能够把“灵”展现出来,怎么体现这个“灵”?
杨丽萍:非常难,没法用语言讲,是天赋,就像写文章一样。好文章一眼就能评断出来,但是你说好文章怎么写出来的,很难讲。
记者:你的家庭有跳舞的传统吗?
杨丽萍:没有,我父母都是农民。有个妹妹画画,有个妹妹做生意,还有个弟弟。我跳舞就是来自自己的灵感、观察,最主要的是天赋,不管干什么都有天赋的。做生意的人也是,有的人开餐馆怎么开怎么火,有的人则不是,像张艺谋一样,天生就是做导演的,他可能是大器晚成,30多岁才拍了自己的电影。
记者:你跳舞的灵感来自于哪?
杨丽萍:云南,不是孔雀就是月亮,不是月亮就是两棵树。
记者:孔雀属于哪个民族的舞蹈?
杨丽萍:傣族,东南亚那一片。
记者:白族的吉祥物是?
杨丽萍:鸡,我想跳孔雀总比跳鸡好,跳鸡太费劲了,我有病啊。是个人,聪明人都会选择跳孔雀。老是遵守那个,我是白族人不跳傣族舞,我得跳鸡,完了,给自己找别扭吧。艺术家应该有识别能力。就像写文章一样。
记者:刚才说到张艺谋,有报道说你们是好朋友,假如他拍电影有角色来演。你会选择吗?
杨丽萍:怎么可能呢?你说我适合做电影演员?还是电影演员都死绝了?我觉得张艺谋不是那种瞎起哄的。
记者:《射雕》里的梅超风,演的不错。
杨丽萍:那个不同,电视剧就是瞎起哄。
生态就是活得很舒服
记者:你总是提到“生态”这两个词,在你的生活中除了原生态的舞蹈,其他的一切是不是也“生态”了?
杨丽萍:生态就是活的很舒服,让别人看得也很舒服,你不给别人造成负担,不去破坏,去尊重很多东西,这就是生态。
记者:你看起来很随和,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是个“冷美人”,并且排斥访问。
杨丽萍:因为你现在需要我,我也需要你,我就会给你相互的涵养,谈不上排斥访问,我明白应该怎么做,什么时候应该面对什么事。我的本性也不是恶劣的,只是比较喜欢独处的,喜欢到人少的地方。但是在人多的地方避免不了,就要学会闹中取静,这是人的一种生存的能力。
记者:那你自己有没有过低潮?
杨丽萍:没有低潮,跳孔雀舞的人是最有福气的,何况这个人是公认的跳孔雀舞最好的,那肯定是太有福气的,对吧。我是从自我这个角度讲。天灾人祸是不可避免的,外在的因素造成的,像非典,你想躲也躲不过,但是人为的,自己让自己过得很好,这种能力绝佳地在我身上体现。
记者:你对你性格的自我评价是?
杨丽萍:多面型,因人而异,也会发脾气,O型血的人肯定会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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