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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琳娜:声音与生命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04月20日16:40  新浪女性

  导语:4月18日,由品牌中国产业联盟、中国女企业家协会和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联合主办的2011品牌中国(女性)高峰论坛在北京融金国际酒店隆重开幕。本届论坛主题为“新十年 新女性”。

龚琳娜龚琳娜

  大家好,我想今天他们有一点点错误,我的演讲主题叫“声音与生命”。我今天会讲两个部分,第一部分讲讲我自己的故事,我自己的声音,第二部分会带着大家,我教大家唱一些歌,跟大家一起体会一下,你们的身体,你们的声音。

  我5岁开始上台唱歌,我是贵州人,唱贵州很多苗歌,布依族的儿童歌曲,到我12岁就去演出,每个假期去很多城市演出,虽然我是贵阳孩子,可是从小见的世面很多,那时候我有一个心愿,就是长大以后我要唱民族歌曲,并且要唱到世界上去,这是一个小孩时候的理想。到我16岁的时候,我考上中国音乐学院附中,然后在附中和中国音乐学院大学本科学习7年的音乐,就是正统的发声方法。在大学毕业2002年的时候,我到中央民族团工作,并且参加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那次大奖赛里面我获得民族唱发的银奖。

  从此以后,我的路就很顺了,大学毕业在团里面工作,唱独唱,然后到不同城市去唱晚会,并且唱的很多歌,我自己都不知所云。因为歌曲都是每一个晚会规定的歌曲,大部分的歌都是今天好、明天好,我们大家好,今天幸福,所有的都好,慢慢的就觉得自己越来越空,尤其是每一次跟着伴奏带,卡拉OK伴奏带,每一次都是一模一样的。我记得特别清楚的就是,有一次到一个城市演出,唱的是那个城市的市歌,很大的舞台,好几万的观众,他们都围在舞台边上,我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然后化着很浓的妆,很漂亮、豪华的演出服,当我站在台上演唱这首歌,这首歌是一个市歌,前一天录音录完,所以那天上台唱歌我是对着音乐对口型,我当时不知道这个歌的歌词,站在舞台上,手里拿着麦克,麦克仅仅对着我的嘴,我基本上就是在唱1、2、3、4,基本上就是这样。

  然后还有表演,因为要表现出唱歌的那种热情,那一瞬间我突然看见舞台下上万的观众,那是白天的演出,我看得见他们的眼神,所有的眼神看着你,“哇,北京来的歌手”,当时那种真诚的眼神,就像一把一把剑刺穿我的心,那首歌也就3分钟,可是在舞台上我恨不得钻到地底下下,因为我觉得我欺骗了观众。我唱我都不知道要唱的什么歌,背不下来,我怎么对得起我拿到的演出费,这么好的接待,和这么多人来听我唱歌呢。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思考,我为什么要唱歌?我的生命跟我的声音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喜欢唱歌,所以我唱歌,但是我身边的人告诉我都是说,不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所以如果你不出名,你就不是一个好歌手,所以如果仅仅以出名为第一目标的话,你们知道吗?我身边有很多大学朋友,她们去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或者她们找到很好的关系以后,她们就不用再唱歌了,我可以找别的手段出名,我为什么还要唱歌呢。当时我就在思考,我要的不是名,也不是钱,我要的是,如果我在唱歌的时候,我的灵魂能够跟音乐的灵魂,音乐的生命相结合,如果说别人听到我的歌,第一感受的不是龚琳娜,第一感受的应该是歌给了你们怎么样的生命。

  所以我突然就意识到,我只是音乐的服务员,我根本就不重要。我唱歌不是利用歌,不是利用声音来炫耀自己,来表达自己,更重要的是我要融进音乐里面去,用音乐的生命去给听众,给大家生命的力量。后来在那个时候我慢慢意识到我和声音的关系之后,我就决定,我要拒绝假唱,我也不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当然不假唱的代价就是,很多的晚会我就不能参加,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我就必须要放弃。所以到2002年,我那时候遇到我的先生,我们俩决定要走中国新艺术歌曲的路,我们要一直发展中国的新音乐,那时候我开始慢慢探索创新,并且在2005年,把中央音乐团工作辞去,因为我要专心的唱歌,我不可以又要想出名,又要想做好音乐,所以那个时候开始到每个地方采风,先是到我的家乡贵州。

  你们知道吗?我去采风的时候,我就在想采风到底是采什么呢?不是采那个歌怎么唱,不是旋律,我要采集歌背后的生命是什么。我记得第一次到贵州的苗寨,我住在山里半个月,然后到晚上睡觉,我突然听见山间传来一种声音,我在想这是什么声音?我住的那家小伙子告诉我说,你知道吗,老人睡了以后,女孩就对着窗口,在窗边上轻轻喊,然后我们男人就要去找女人了。然后我就在想,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因为我住的那家有一个小伙,他带着我一起去。其实女孩是在屋里,她没有出来,女孩轻轻一叫,男孩就去了,我们在屋里面聊聊天,然后一对一对就出去了。大家知道,村子里是没有灯的,是黑的,女人开始唱歌,那时候他们唱的歌很性感,所以他们不会再舞台上来唱,因为他们是表达爱情。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意识到,为什么唱爱情歌的时候,你不会大声唱,因为爱情歌曲要让你的爱人听见,爱情的声音更多是在喉头,更多含在这儿,性感的意义就在这儿,它不是外放,更多是往里面收的,有一种爱的磁性。

  然后到第二天早上,这家的儿媳妇说要打猪草到喂猪,我就跟着她到山上去,她就开始唱山歌,就唱飞歌,从这个山传到另外一个山去,我跟着她学了一段苗族飞歌。这个苗歌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我也学过,在大学里面每天对着琴房,我怎么都喊不出来山回荡的感觉,可是那天早上唱歌的时候,一下就找到山上有回音的感觉,我就感觉原来喊山是这么表达的。

  然后到了下午,下午的时候孩子们放学了,四点钟放学以后,我就看小孩们是怎么玩的。他们没有塑料玩具,小女孩、小男孩,女孩跳苗舞,男孩吹着小无声,很小的孩子就开始这样玩,都是很自然的,他们自己在玩。然后我把所有小孩组织在一起说,我教你们认识五线谱,你们教我唱你们的歌,然后他们马上给我唱歌,最后变成了我一个人是观众,所有的小孩对着我唱,整个山就萦绕着孩子们的声音,而我一个人是观众。我从小站在舞台上唱歌,都是给别人唱歌,那是第一次所有的小孩就为我一个观众唱歌,真的特别开心。

  然后到傍晚的时候,吃晚饭的时候,老人们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就开始老人聚会,开始喝酒、唱歌、吃鸡肉,老人的酣暢淋漓,头发长长的,皱纹堆在一起了,他们大声的笑。我当时看到他们,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爷爷、奶奶、外婆、外公笑的那么酣畅,我身边的老人总是在担心,而这些老人每天干完活了是开心。

  所以我在苗族那半个月里面,我从遭到晚跟他们生活在一起,我一下就明白了民歌是什么?民歌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电视上的各种美女唱的歌,其实民歌是跟生活相关,完全是表达生活的。所以我那个时候开始明白了民歌,声音和生命的关系。我自己有了小孩以后,我结婚怀孕的时候,我就去了德国,在德国我住在阿尔卑斯山的脚下,我记得我的小孩刚两、三个月大的时候,我抱着孩子去散步,在森林里面散布,到小山坡上,有一天夕阳西下,抱着孩子看着山,突然脑子里面想起那首歌“月亮出来了”。

  我们在学校里唱的时候,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唱,因为小河淌水,跳音比较大,那时候总是要想方法,那时候想声音要统一,要垂直,没有去想这个歌唱的是什么,它与生命是什么关系。当我抱着小孩,我的爱人不在家,我去思念他的时候,我看见月亮,看见山的时候,自然就哼唱出来了。其实唱歌一点都不难,难在你是不是懂得生活。我记得我在遇到我的爱人之前,我妈妈什么都给我做了,她说你就好好唱歌,我什么都给你做,那时候饭端在我的旁边,我什么都不会做,后来我有了爱人,我结婚了,我就开始每天学着怎么打扫卫生,怎么做饭,尤其是我在德国居住的那些日子,如果我想交到朋友,我就得做一桌子菜,请很多西方朋友来吃,这样才能跟他们搞好关系,我才会有新朋友。所以那个时候真的是从生活里面学到了学多学多,尤其是我怀孕生小孩的时候,我的爱人就在我旁边,然后他教我怎么呼吸,我们两个人一起怎么跳着慢三步,一起怎么把小孩生下来,生完老大以后生老二,老大是在医院生的,是我爱人一点一点在我旁边教我,我们两个一起努力把孩子生下来,因为我爱人总是羡慕我,说上帝太不公平了,女人能怀孕,怎么男人不能怀孕。然后我把小孩生下来,他又妒嫉了,他说为什么女人怀孕了,喂奶的机会还给女人,不给男人,那时候我们俩分工,我管进,他管出,我负责喂奶,他负责换尿布洗屁股。然后生老二的时候,有老大的生育经验,我们决定老二在家里生,老大在旁边看着,真的把小孩生出来的时候,小孩快出来的时候,助产师跟我老大说,你看这是什么?“咬牙,妈妈要拉巴巴了”,助产师说那不是,那是你的弟弟,去摸摸他的头,我家老大亲眼看见是怎么从母体里面出来的,所以他们现在一个人6岁,一个人4岁,他们的关系特别好,我觉得在生活里面的体验特别重要,而且这种体验一直是我和先生琢磨的,一直在寻找生活的情趣。

  那个时候我感受到生活情趣的时候,我越来越会唱歌了,然后我唱的歌也越来越有滋味了,无论我在国外,西方观众听不懂我的歌词,但是当我把音乐背后的生命唱出来,情趣唱出来,因为不管你是哪个国家的人,对爱的感受,对恨的感受,痛苦的感受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我只要把生命里面这样的东西通过音乐传达出来的时候,他们就感动了。所以我越来越发现,我懂生活,我深入生活,我体验生活,我的歌就变得有滋味了。

  去年6月份的时候,我在德国呆不住了,我说我现在成熟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而且也在国外这么多年,办了这么的音乐会,我太想回来给中国的观众唱歌了。因为我唱的是中文歌,而且这么多年没有太多的机会,我做新音乐以来没有太多机会直接面对中国的观众,所以那个时候说要搬回来,因为我太需要给中国观众唱歌。然后我们就决定9月份搬回来,可能自然力就是这样吧,我正要搬回来的时候《忐忑》这首歌就火了,我本来是准备回来从头开始奋斗,没有想到《忐忑》一下就火了,这个歌就像一个敲门砖一样,一下把门打开了,所以我回来很自然就有了很多的机会给大家唱歌,并且5月8号那场音乐会是我的第一场在北京的音乐会,所以我希望大家会来欣赏。也觉得自己特别幸运,因为我有幸福的家庭,并且还能够有舞台给大家唱歌,我就觉得特别好。

  我前面要介绍我自己的一个大概经历就结束了,我未来的展望,我希望我一辈子都唱歌,一直到死的那天都可以,因为我发现,当唱歌有了生命以后,声音已经完全是辅助它的,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我已经没有漂亮的形象这不重要,可是我的生命力一直都在,一直都燃烧这样的激情,那我的歌声一直都有这样的感染力,这是我的一个追求。我也希望打开中国新音乐的门,和年轻的乐者一起努力,在这个国际化时代,应该是墙内开花墙外香,好的节目得到中国观众的喜欢,能够代表中国文化,出去绽放,这是这个时代的自然力,我会顺应自然的力量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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