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让刘枝从对我的欲望上升到有一点点爱的感觉。
刘枝用她的小手捧着我的脸说,李风,我喜欢跟你在一起……如果你愿意,我们合租在一起吧,我不要求什么,我只要求你与我在一起。
我说,不要这想下去,这样很危险。
刘枝说,不,你和我这样下去才危险,我们想要的并不是这样,我们安静下来的时候是想要爱情的。
我说,你认为你的爱情是我吗?
刘枝说,不是,但是,我有爱的感觉!
我说,你所说的不是是因为你不能确定我能不能爱你是吗?
刘枝点点头。
我说,我只爱一点点,现在,对任何女人都是这样。
刘枝说,你的爱,还在张丽身上是吗?
我说,不知道。
后来刘枝又走了,刘枝走了以后,我想到张丽,我想我的爱是在她的身上,但是,这样的爱也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想要的爱是什么呢?如果张丽没有结过婚,没有孩子,我会爱她并一直爱下去吗?这也不一定啊,因为,在马双燕走了以后,我就中了爱情的毒,我就已经受到重创了,而与张丽的爱,在经历了波折以后,在我心中,也变得飘忽不定了。我的爱碎成了雨点,撒在每一个女人的身上,每个女人都是我的期待,每个女人又都不是我的爱情。
王奇峰回来了。
王奇峰说,我见着郝珏了,她跟一个男的在一起。
你跟她说话了吗?
没有。
以后怎么办?
不知道。
忘记她,你们还没有开始,你可以找一个女孩开始,爱没有什么神秘的,经历了以后就知道了。
我忘了不了她。
恨她吗?
恨,但是我更恨我自己走不出来。
想杀掉自己吗?
你说的鬼话!
这就好,好好的活着,会有一个女孩让你爱上,会让你幸福……我们单位有一个女孩,要不要跟她谈一谈?试一试吧,不行拉倒!怎么样?
王奇峰点点头。
第二天上班,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刘枝,刘枝说,没想到你还很够朋友啊!
我笑着说,你以为呢!
刘枝说,这事我不管,你自己说去。
我给她说不太好,她有可能不去。
刘枝想了想说,我试试。
周五的下午,刘枝跑到郭明明那儿唧咕了一会儿,后来我看到郭明明朝我看了看。后来刘枝又跑到我身边,说,搞定了。
周六,王奇峰与郭明明在朝阳公园见面,下午回来时王奇峰说,我还是忘不了郝珏……郭明明人家也不喜欢我,人家对你感兴趣,妈的,女人都瞎了眼睛了,偏偏喜欢花心的男人。
花心的男人可以为她们制造花心的理由--男人的花心为女人提供了更多尝试爱情的机会嘛!
哼,都是你们这些男人把女人给害了!
不要这样说,我也是受害者!
可是你现在由受害者变成了害人者,我找不着女孩就是被你们这些男人给害的!
现在明白了还不晚啊,你也站到害人者的队伍里来吧,我们一起去害人和被人害!
我宁愿去当和尚!
善哉!这个世界因为你的存在多了一丝纯净的希望!
还有烟吗?
别口是心非,你现在一定是想变坏一点是不是?
鬼话!
下班以后,郭明明早早的走了,我走出去以后她在路口装做遇到我的样子说,你的朋友王奇峰……
怎么啦?
他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没有啊!
他老是跟我讲什么郝珏……
你对他有感觉吗?
郭明明摇摇头!
你谈过恋爱吗?对不起,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我只是随便问问!
谈过啊,在大学的时候,不过一毕业就各奔东西了。
哦,现在怎么想的?
没想法!
哦,没想法,开个玩笑啊,你觉着我怎么样啊?
没感觉!
呵,我是个花花公子,你竟然会没感觉!真是气煞我!
你还蛮会贫的啊……
不是下班了嘛,贫一下是一种放松啊!一起走一走怎么样?
郭明明没有说不行,我们就一起走。后来我们走进了一个酒吧,一起喝酒。郭明明的脸喝红了,我的脸也喝酒红了。红是血色,红代表着性情。我们因为酒敞开了话题。从许多话中我竟然隐约猜到郭明明是个处女。二十五岁的郭明明是不是处女本来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说实话,我更希望郭明明不是处女,那样,我们在一起鬼混的可能性会曾大。从心里我并不喜欢处女,不是不喜欢,而是跟处女在一起一旦发生了性关系,而自己又不能确定一生一世爱人家,我就会感到罪恶深重。我的第一个女朋友马双燕与我发生性关系的时候,她是第一第,我也是。那时候我深信我们会从此相爱下去,白头到老。从马双燕以后,跟我发生关第的女孩,再也没有一个是处女的了,有过一次,我发现一个女孩是第一次以后,我放弃了与她作,我对她说,让别的男人去害你吧,我不想让我把你害了!那个女孩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爱着我,缠着我,她觉着我很伟大很高尚,甚至说既使我将来不爱她了,她也不会恨我。但是,我们之间最终没有发生什么。后来她很快找了一个男的,我想,她也许真的需要一个男人了,也许她并不真的一定要什么狗屁爱情。这么想的时候,我莫明地后悔过。
我有意让郭明明喝多一点,那样我就可以用手扶她,我坏坏地想到我在扶她的时候可以装做不经意地触摸她的乳房。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女人的乳房会产生想要触摸的渴望。郭明明的确也喝了许多,她谈起她没有结果的初恋,谈起这么多年来没有爱情的孤独心情,不用我劝她就喝了许多。后来我甚至想到她也许是故意的喝多了,故意的想要我扶她,她,是不是也对我有些期待呢?
那种期待是混沌的。
那种期待因为孤独和伤情而变得潮湿。
那种期待因为夜和酒而变得放浪。
那种期待是错误的开始。
我们离开酒吧的时候郭明明需要我用手扶着了,而我的脚步也有些软棉棉的飘浮和零乱。我感觉的的血液冲撞着我的皮肤,想要流出来。我用手架着郭明明的手,郭明明趔趄着,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她最终歪倒在我的怀里……她说,我们到,到哪里去?
我说,我们回家!
回家,回哪里?
你想到哪里?
回回……家!
我送你回宿舍吧!
我想到要去宾馆一个房间,但是我最后还是决定把郭明明送回宿舍,但是当我们打车快到宿舍的时候我突然觉着我把郭明明送回去也不合适--郭明明宿舍里的人会怎么看我?我让出租车掉了个头,去了就近的一个宾馆。我们开了房间。
郭明明基本还是清醒的。
当我给郭明明脱衣服的时候,她推开了我的手。
但是,当我看到郭明明性感的身体时我的身体起了反映,在酒精的刺激下,我想跟郭明明干那事,我把她是处女的想法放在了脑后。
我抱住了郭明明。
郭明明推我,但是她推着推着哭了。
我说,郭明明……
郭明明说,李风,你,你说你是不是爱我?
我说,我喜欢你!
郭明明像找着了她的爱情一样一下扑在我的怀里,她呜呜地哭着,泪水打湿了我的手臂。我的心由一开始的茫然开始变得潮湿,我觉着女人的眼泪可以混淆一切,可以让爱和情让一切变得模糊不清,可以让一个内心干燥的男人潮湿起来,可以给一个男人以爱和性的欲望。
我吻着郭明明。
我吻着郭明明的时候觉着我们的生命都是寂寞的,无比寂寞,需要爱。
我觉着我需要爱的时候自然地就想要用性来达到爱。
我觉着爱会破坏一切让一切在短暂的欢乐中迷失和找到自我。
我觉着一个人与一个异性的性爱证明了生命渴望不断地得到充实。
我觉着充实的生命会在对爱的不断的渴望中变得越来越空虚。
我觉着空虚是人生的必然结果。
我觉着我的一切理性的认识都是错误的,而摆在眼前的女人却是上帝送给我的。
我觉着上帝在让人不断地犯错误,然后再给人以忏悔的机会。
郭明明的衣服被我脱光了。
我的衣服被欲望脱光了。
但是,郭明明怕……
结果证明,郭明明的怕正是欲望造成的结果。我没有能控制我……后来我想,我要不要和郭明明结婚呢?如果我们结婚,那个孩子就让她生下来。
而郭明明愿意把那个孩子生下来。
我在与刘枝睡在一起时说起了郭明明怀孕的事。
刘枝说,也许结婚可以让我们的心变得平静些……
我说,是的,也许,我们的心太狂野了,它就像只野兽,需要婚姻生活的圈制。
刘枝说,可是,毕竟我们还是不愿意与一个不理想的对像结婚,过一辈子……这也许说明我们并不希望有婚姻之外有情人。
我说,怎么办?
刘枝用行动回答了我,她要我。她要我的行动证明了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似乎我们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并不需要思考怎么办,而这,正是我们生活的现实,我们青春的现实,我们生命和血液里的现实。
刘枝走后,王奇峰回来。
王奇峰知道了我与郭明明的事以后,他很不高兴,而他在知道了我与郭明明发生了关系,而且郭明明怀了我的孩子以后仍与刘枝鬼混,他就更不高兴了。我能从他的眼神里从他对我的态度上看出来。我想听他不高兴的话,想听他骂我,甚至想让他打我一顿,但是,他忍着不说。
我觉着王奇峰不在把我当成他的朋友了。
后来我说,奇峰,对不起……你是不是想要与我分开了?
王奇峰摸出烟来,自顾自抽着。他现在竟然也买烟抽了。
我说,你不给我一根吗?
王奇峰把烟丢在床上,让我自己拿。
我点燃烟,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我知道我不好,但是,你这样我会觉着我更坏,更加不可饶恕了。
王奇峰说,其实……不少人都像你一样,我说什么呢?
你可以骂我,打我也可以。
我告诉你,我羡慕你,但是我做不到你这样。
我希望你能有幸福的爱情,永远不要像我这样。
王奇峰说,你爱郭明明吗?爱,就跟她结了吧……
我沉默。这时张丽打来电话了。张丽给我发了许多短讯,我都没有回。我不接张丽的电话。王奇峰说,你接啊,你告诉他你就要结婚了。
我说,我,我说不出口……
张丽的电话反复响着,后来我干脆关机。
关机以后,我觉着房子里安静及了,在那种安静里,我觉着我的心一点点在飘升,在飘升,我闭上眼睛,似乎看到我的灵魂像烟一样飘升入幻觉中的乌云里,千万情绪相互碰撞,发出轰轰烈烈的暗响,泪,雨样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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