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我们的身体和灵魂,都应该住在最舒适的地方。
原标题:“不结婚”和“没人要”的区别
作者:末那大叔
如何形容一个女人“很贵”?
是奢侈品加身、财富自由吗?
还是出身名门、满腹诗书呢?
私以为,是灵魂的自由。
就是一生都望着天上的方向;
月亮不过来,她就奔过去。
最近看了一个关于“流浪女人”的纪录片,大为触动。
导演孟小为用了一年多时间;
记录了一个60岁女人张素英,建造“城堡”的过程。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盖这样一座城堡;也没有在意,她是如何一砖一瓦,把它盖起来的。
大家只知道,她是一个爱抽烟的女流浪汉;是一个不顾家的“疯女人”。
2017年,导演孟小为第一次看到张素英的城堡,就被吸引了。
那是一座用废弃材料垒起来的三层石楼;歪歪扭扭,六七米高,只留了一个很窄的小门。
“为什么盖这个小楼呢?”
张素英说,是要住进去。
但其实张素英,并非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者。
她结过婚,还有一个女儿。
女儿几年前来找过她,领她去县城吃饭,还要把她接回老家住。
但张素英拒绝了,她要留下来继续盖楼。
如一个国王守护着自己的王国一样;
张素英守护着自己的城堡,像守护着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导演孟小为问张素英:
“你结婚以后和老公关系不好,然后就出走了是吧?”
张素英轻轻“嗯”了一声。
“他不爱你了吗?”
“爱呀!”张素英立马大声回了一句。
随即,又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
“是我不爱他。”
从一个60岁女人嘴里听到“爱不爱”的词汇,让人动容。
事实上,抛开“拾荒者”这个身份而言;
你从张素英身上,找不到一点流浪的样子。
她很爱干净。
每次开始盖房子时,她都要系围裙;
戴上橡胶手套,生怕弄脏了自己的衣服。
她很爱美。
天气好的时候,她洗完头发,会把头发辫成麻花辫。
路上看见好看的旧衣服,就捡回来挂在城堡,像扬起了彩色的旗。
她并不经常穿,但站在其中,像个女王。
她自尊心也很强。
帮人干农活,她不收钱;
人家塞给她钱,她也坚决不收。
推辞不过时,就先收下,然后转身就给了附近的流浪汉。
她随身带着的,只有一个打火机和一包四五块钱的烟。
她很像那种江湖上的侠女,一无所有,也别无所求。
满腔热忱,却孑然一身。
这一生,她不爱的,哪怕流浪,她也要离开;
她爱的,哪怕无人理解,她也要坚持。
可惜的是,丰满的理想,在现实的碰撞中,太不堪一击。
就在张素英被安置到救助站的时候;
她盖的城堡,因为太过“危楼”,被强制拆除了。
张素英得知消息后,就翻过救助站的栅栏,跑了。
从救助站到城堡只有5公里,但张素英因为不认路,跑了好几天。
刚回来那天,有村民看见张素英站在废墟跟前,哭了一个多小时。
她那些彩旗一样花花绿绿的衣服,被一把火烧光了,只留下些印子。
“战火曾烧赤壁山,将军空老玉门关。”
张素英的城堡塌了;
像是马上就要攻下城池的将军,回头一望,身后已空无一人。
张素英在村里住了四五天,终于收拾了被褥,要离开了。
有人问她:你这是要去哪啊。
“到高处去。”张素英只留下这一句,就顺着大路往前去。
到高处去。
再多华丽的辞藻、优美的修辞,也不敌这四个字的深意。
有人说,张素英活得不切实际,是个神经病。
也有人说,她太理想化了,活得潇洒,是个诗人。
而我更喜欢导演孟小为的评价,她是个“贵族”:
“她的灵魂与她本人是分离的。
她命运虽如草芥,精神却似贵族。”
凭一己之力,她或许永远也盖不起来那栋城堡;
但她心里的那座城堡,却永远不可能塌方。
那是她自由的灵魂,所栖息的地方;
在外人看来,可能家徒四壁,空无一物。
但对她自己而言,却富足至极,满满当当。
“世界上有一种鸟没有脚,生下来就不停的飞,飞的累了就睡在风里。
它一辈子只能着陆一次,那就是死亡的时候。”
《阿飞正传》里的这句台词,我后来才明白:
每个活在平凡世界里,心怀热爱的你我,都可能是这只鸟。
我们这一生,都在为了某个目标翱翔。
纵然有时身处阴沟,也有仰望天空的梦想。
想开这一点,我们或许能够理解:为什么有人宁肯老无所依,也没结婚;为什么有人已经儿孙满堂,却毅然离婚;为什么有人一辈子,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为什么有人会有拼了命,也想要抵达的天堂。
谈生活很奢侈;我知道有些人仅仅是生存,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那谈理想呢?
那些曾让你眼中有光,却被现实磨灭的东西;它就像看似冷却的煤灰,其实只等一点点火光。
这一生,我们奔跑的方向,不应该由他人所指。
这一生,我们的身体和灵魂,都应该住在最舒适的地方。
这一生,我们能活得“最贵”的样子,就是你最想成为的样子;不怕千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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