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笑，大笑，她还喜欢不假思索地回答问题，她觉得那样很直接，她说自己的个性就是这样的，她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征服》了千万歌迷，她的爱情和很多女人一样，也有着《心酸的浪漫》，这一次，她更加《干脆》地说《我不是天使》，这就是那英，一个永远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纯粹女人。

　　在摄影棚等待的时间里，我随意地想像着那英的模样，心里没有什么可激动的，因为，在电视上，报纸上，杂志上，到处都可以见到高频出镜的她，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过她的眼神或者笑容，于是，隐隐中也有一丝期待。

　　那英专辑之“雾里看花”

　　明星的生活有时候就像是上紧了发条，让人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听说在我们拍摄之前，另外一家杂志社也在为她拍摄照片，于是，从那里匆忙赶过来的那英，让见到她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明显的疲惫。但使我非常意外的是，那英竟然也是个使人眼前一亮的美女，她比电视上，比照片上都要漂亮，不仅身材窈窕，皮肤也很细致，连她自己都说：“没办法，我就是不上镜。”语气中听得出带着些许的遗憾，但是，要知道，那英的魅力又岂是镜头所能表现?!

　　在挑选拍摄用的服装的时候，她面对沙发上摊开的五六套高级时装，蹙起了眉头，似乎那种选择对她而言有些困难，她没有急于试穿，而是回转身，从书包里拿出一枝香烟点燃，然后又随手翻弄着衣服，两分钟后，她果断地说：“这一套不适合我，那一套可能会太正式。”接着她又把目光调向身边的每一个人，她开始等待别人的意见，最后在摄影师的建议下，她换上了一件薄纱上点缀着亮珠的淡棕色晚礼服。

　　她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一时间像个小孩子，两只手提着并非曳地的下摆，很小心地走到大家面前，再退后了几步，是想让大家看得更清楚。我在心里不禁惊叹了一下，顿然觉得曾经那些对她的印象竟然如同“雾里看花”，眼前的女人，低胸的V字领和优雅的公主线渲染出她那不似寻常的成熟与性感，以至当时所有的人都不由表示赞叹。得到了欣赏和肯定的那英于是又像个孩子一样地蹦回沙发，“什么时候开始拍？”我告诉她，摄影师正在布景，并且说明自己想趁这个机会请她到另一个房间去做个简短访问，她很痛快地说：“可以，但不必换地方了，你随便问吧，我都不在乎，你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于是，这样的一次采访，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

　　那英专辑之“争分夺秒”

　　时间太紧张了，我知道布景的时间也不过就十几分钟，于是，我的提问是要争分夺秒的，而她的回答也因个性使然而更加干脆直接。

　　“这一次新专辑的新闻发布会上，当你被问到，对你的爱人，你是否会全心全意的时候，你的回答虽然是肯定的，但好像有点犹豫，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你觉得不是很有把握？”

　　“那不是，我觉得他们问得太绝对了，是或不是，像道选择题，可生活不是这样的。”她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一点没犹豫。

　　“能描述一下，什么样的男人是你理想中的吗？而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包容，不自私，智慧、谦虚，我找不到，这不是理想嘛，生活中根本没有。”她的笑只是两声哼哼。

　　“所以，你还说不相信希腊、古罗马的完美爱情故事？那你的爱情也不会是完美的了？”

　　“当然，没有完美的，我不会要求自己的爱情是完美的，但我会追求。”语气坚定得一塌糊涂。

　　“你是公认的实力派歌手，在歌曲创作中，你认为实力的关键所在是作曲？作词？演唱还是包装宣传？”

　　“我觉得是演唱。我每唱一首歌都会耗费几乎全部的精力，我的感情也会极度投入。”她又随手点了一枝烟，还很悠闲地把腿蜷进沙发，选了一个很舒服的坐姿。

　　“从艺这么多年了，你最大的感悟是什么？”

　　“苦中作乐。”她的表情上真的瞬间呈现出一丝苦意。“我觉得我们这种职业是为别人娱乐的，是让别人享受着，不是吗？但是，现在我热爱这份工作，我觉得能够使别人快乐，挺好的。”

　　“那么，当你站在香港红勘体育馆举行个人演唱会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觉得做个明星很好呢？”

　　“好，自豪，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对，我承认自己的这种虚荣，但那次演唱也有很多遗憾，压力很大，语言不通嘛，他们习惯了粤语，国语歌曲不熟悉，而且香港人比较喜欢看人家穿衣服土不土啊，跳舞好不好看啊，和内地不太一样的。”她依然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姐。”一个才刚收工的化妆师走过来和那英打招呼，像国外的礼节一样，两个人相互轻拥了一下，碰了碰对方的面颊。“看到你又出新专辑了。”那英笑着却又毫不“客气”地说：“是跟我要啊？还是准备买啊？”“当然是支持正版了，哈哈。”这笑声分不清是开怀还是尴尬。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就分开了，正当我准备继续“与时间赛跑”的时候，摄影助理过来催了。”于是，我的采访现场又从更衣室转到了化妆间。

　　那英专辑之“一笑而过”

　　谁也没有料到，那英突然间四处张望，用鼻子闻，用眼睛寻的，到底是在做什么？“羊肉串，烤羊肉串，赶快去买几串。”我以为她来真的，吓得正想说没有时间了，她的经纪人已经开口了：“你还有时间吃？一个小时后我们必须赶到网站去做在线直播，赶快化妆吧。”大家都笑了，包括那英自己。

　　化妆的时候，那英并不是一个安静的人，一会儿问化妆师可不可以给她涂一点金色的眼影，她觉得和衣服比较配，又一会嚷着要吃枣，结果还是被经纪人“数落”一番，吐舌头的样子极像个馋嘴的孩子。当她的第三枝烟点燃的时候，她说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她甚至现在不敢闭眼，生怕半秒中之内就会睡着。她说宣传期的时候，每一个歌手都会经历这样的“折磨”。

　　整个化妆的过程十分紧张，容不上我说话，当时，我也只问了一个问题，“你的最新专辑叫做《我不是天使》，那你是什么呢？”“狗屎！”这样的回答让人费解，但是绝对压韵。那英大笑。

　　我似乎没有见过比那英更为“肆无忌惮”的人，我不明白她怎么可以允许自己这样不加掩饰，作为公众人物，难道她从不考虑后果吗？“我的个性就是直接、坦白，想什么就说什么，不会绕好几个弯再说出来，我知道有人会指指点点，但我可以承受，尤其是做了明星，被人说来说去，是很正常的，就看自己怎么想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东北口音似乎明显了一些，那份耿直就更加鲜明。

　　“你不觉得形象也需要包装吗？”“我不想为谁改变，如果有人不喜欢我这样，那就一定还有喜欢我这样的人，我相信是这样的。”她的笑容淡淡地扫过脸颊。开始拍照了，可那英既不像唱歌那样自如，也不像说话那样自然，反倒是出奇的紧张，她说自己特别不喜欢造作地对着镜头摆姿势，但是，她会很认真地尽量配合摄影师。为了追求风吹发丝的效果，鼓风机呼呼地吹向她，以至于她不得不每变换一个姿势就重新振作一下精神，我隐约看到摄影灯映射出她呼出的冷气，但她的笑容还是一直充满魅力。她慢慢开始有了感觉，她慢慢开始投入，我听到摄影师不间断地在说：“很美，很美。”“非常好，太漂亮了。”照相机的喀嚓声渐渐淡下去，我听到影棚的CD机里传来那英充满磁性的歌声：“不要，把脸藏在月光后，有谁在意我们的生活，坐在安静的角落，该为这一刻找个解脱……”我站得远了一点，望向她，我喜欢她随意的样子，我听出这是那首新专辑里她本人最爱的一首——《一笑而过》。

　　文/殷智育

　　部分摄影/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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