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LIYAN
真实的爱情原则是二人首先要公平,没有门弟,没有权势做为基础条件,这样的爱情多半是稳定而幸福的。
大三大四时候同学们像是疯了一样,都在找女朋友,唯恐毕业了找不到自己心心相印的知己一样,一到夜里打电话的,约会的,都在精心装饰着自己。看电视看得多了,跟背台词一样在宿舍里怡笑大方。可笑之余复拿起我的书本。看看吧,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我不是书蛀虫,应该感谢老姐当初帮我参考选择的这门专业,自动化,学无止境,没完没了。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考得好的话,奖学金还能高点,做什么都好。交女朋友,现在做什么呢?洗衣服?不如自己买点洗衣粉洗,又省钱又省时间,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还没裂开嘴,肚子突然痛起来,先是一点一点痛,接着开始漫延开来,就是痛,汗首先受不了了,自动往脑门上沾。吃点止痛药,十分钟后,还是与事无补,却越发痛起来。宿舍里的室友都在桃花乡里醉逍遥,只能自己捂着肚子到学校医疗室里。医疗室里有几个别的系女生,看见我进去了,都自动的让座了。校医诊断说是阑尾炎,建议我到医院里去,确定一下需不需要做手术。“先打个吊瓶吧”,万一做手术,倒不是怕,想想肚子要平白挨上一刀,不行。校医看我坚决的样子,给我挂上了吊瓶。打完了说“回宿舍里休息一会吧”。痛一直没减,看来在学校里是不可能好的了。上医院吧。出了校门打的的时候,汗水开始往下淌了,有点受不了。“我陪你去吗,你的脸色太难看了。”是计算机系的巍巍昆仑,学生会里我是文艺部长,曾经和她有过接触。
恋爱故事就这么发生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我病了需要人照顾,她是照顾我的人,最重要的是,她特别的仔细和耐心。在别人的眼里,我们俩人恋爱了,没有风花雪月,没有花前月下,很平常,很平常的一起吃了几次饭,一步一步走入爱情的圈子里,心里没有海誓山盟终生厮守的念头,只是平静的享受着有女朋友的愉悦,温柔体贴是女人特有的魅力,巍将它发挥得淋漓尽致。学校评选山东各校各系的优秀模范学生时,我和巍分别当选为各系的代表。接到姐欣喜的祝贺电话时,我早已经是心知肚明了,而且把登录我名字的那张报纸买了一份放在档案里。我和巍的恋爱就是在那次通话中通过姐告诉了父母。家里对我们的事没有任何意见,他们是相信我的。一年半后,我们一起面临着考研,认认真真的复习,双双对对地被淘汰出局。一边就业一边东山再起,为自己树立了目标,便放弃了被公安厅录取的机会,到了巍母亲工作的单位-土管局上班,有着伯母的通融,可以让我明年续考研究生,而不必等到三年以后再考。巍则一直在学校辅导班上课,偶尔见面平平和和,无大波大澜,倒也是其乐融融。间或巍耍点小性,冰天雪地一点红,也是人间桃花四月天的心情。
一年后再考试的时候,心里没慌乱,身体倒紧张了,头痛流鼻涕。"姐,要是考不上了,我就和她分手了。”我心平气和地对姐说,“这倒不必,你和她的爱情若是这样结束,只是说明了一个问题,你们还不是真的爱情。”姐不是圣人,她说的话是平凡人的道理,也许有一天,我会雏凤清于老凤声,现在想姐姐的话也不无道理。想和巍的关系,没有生死契阔,与子相悦的以身许诺,却也是淡极终了始是真的恋恋,也许这就是生活,我的白开水爱情。外面的天下着斜风细雨,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也许我的心里还是有门弟平等的旧习顾虑。
SARS的关系,使所有的查询工作都在网上进行,考研的结果揭晓,我考上了,而且是前十名,公费行列。巍落榜了。接一来,我一直安慰巍,没有什么的,可以再考,巍比我小三岁,六岁上的学,完全有机会和时间再考。开学时间是八月二十六日,五月底的时候,传来喜讯,计算机系今年普调分数,巍也上了分数线。正高兴时,六月九日接到妈病的电话,说是已经住院一天了。话里只有姐悲伤的声音,说是患了重感冒--巍接的电话,该死的我的手机前天没开,姐打了一天。我心里明白,若是轻病,姐不会这样子给隔得远远的我电话。
当天夜里,巍和我坐了车一起回家。到了医院已是次日中午,病床上的妈妈是昏迷的,头上插了导血的管子,满是纱布,嘴里插了输氧的管子,长长直直的侵入嗓子。下体里插着导尿的管子,姐在旁边泪不成行--大面积脑出血,刚做完手术。脑子轰的一声,泪便夺眶而出。生我养我的母亲,末了被病折磨成这么痛苦的样子。妈睁开眼的那天,瞳子是混浊的,空白无力的转动,却认出了我,也认出了见过一次面的巍。做过的手术的脑颅压迫着她不能言语,后来,即便说几句,也是语不成章,腔不成调。
接下来的日子,巍和我与姐姐和爸倒着班昼夜服侍着妈,眼睁睁的看着妈急剧的消瘦,慢慢的翻动身体却无可奈何。每天姐和巍给妈擦拭身体,按摩左边麻木的腿,接尿换衣,巍一如既往的耐心守护着妈。上天有眼,妈妈终于说话,行走,虽然说话依是杂乱无章,但足可以自立。起身走的那天,巍的泪缓缓落下,滑落在我的胸前。握着她的手,心里亦很是高兴。快乐会使生命甜美,磨练使人变得坚强,痛苦使人慢慢走上成熟。巍的爱心让我在刹那间有了灵光忽现,爱情不需要电闪雷鸣,平常生活平常心才是最重要的濡睦之情。医院里的半月是巍在我生命中最耀眼的岁月,殷殷相待我的母亲让稚弱的她变成了一个可人的女子,药水的刺鼻没让她觉的苦不堪言,反而让她和我感到了一种温和。爱不需要华语亮妆,只要平常心。记得罗兰说过这样一席话“如果说爱情使人忧心不安的话,尊重是令人信任的;一个诚实的人是不会单单爱而不敬的,因为,我们之所爱一个人是由于我们认为那个人具有我尊重的品质。”巍的爱心让我敬重。
“你想什么呢?快点给阿姨再去买个热水袋吧!”巍在身边催促我。“知道了。”我转身看她一眼,走出了病房。外面阳光和煦,云在青山月在天--我的爱情毕业了,从此我和巍不会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