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者:简女29岁外企行政助理
“我的爱情一直被别人羡慕。可不知为什么,长久以来,我的内心从来不像表面这样平静,也许,是缘于对感情的不满足。”一看便知,眼前的简是个被爱情宠着的女孩----白皙、丰满,笑起来一脸幸福的样子。简总说自己“不满足”,“我不想一辈子只爱一个人,所以,我从不拒绝别人的追求……”
我是个早熟的女孩,高中时代就开始恋爱,斌是我的同班同学。也许是我的幸运,我的爱情旅途非常平坦,斌从来对我一心一意,我就像是他生命的全部。中学、大学、毕业、工作,他对我的关爱从来没有变化。
5年前,斌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的丈夫。
我向他宣布“规则”,他说他明白
念大学的时候,曾经有一次与宿舍的女孩讨论爱情。她们都说,简,你多幸福啊,有斌这样爱你一辈子的人!当时,我的心里竟骤然萌生出一种恐惧----我当然是爱斌的,可如果一辈子日日夜夜将要面对同一张脸……我顿时惶恐起来,觉得这样过日子简直可悲。
在我看来,只有经历不同的情感,人生才显得完整。因此,即使结婚之后,我从不拒绝其他人的追求。但每次我都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我有丈夫,而且相爱----从内心深处来说,我渴望婚姻之外的不同爱情,但我希望那只是一种简单的关系,之间没有责任、没有负担。只是如果相互吸引,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开心就好呢!
所以,当两年前林开始追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讲的。当时他很有些诧异,可随即就笑着回答:“我明白。”
林是我以前的上司,刚进公司的时候,我就觉察到他对我的好感。我是一个敏感的人,能捕捉到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我身上,能发觉他经常很“巧合”地与我同搭一班地铁,能从他对我工作的特别评价中琢磨出“味道”来……
我俩很快默契起来,我很享受他暗中对我的关爱。在一次共同出差的机会里,我们在另一个城市里度过了周末,当林从背后抱住我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气息,完全不同于斌的,这让我觉得新鲜和沉醉。
于是,我向林宣布“规则”,林说他明白。就这样,我们常常一起出差,我可以在林的面前向老公报平安、给老公买礼物,林会当着我的面和他的新婚妻子在MSN上聊天----总之,一切都很自然。
(前段时间在看美国电视剧《欲望都市》,与简聊天的时候,冬尔突然又想到了这部电视剧。眼前的简,不仅有着和凯莉一样精致的妆容,或许更有和萨曼莎一样耐不住寂寞的心。于是问简是否看过,简很兴奋地笑了,“我好羡慕她们噢!”)
他违反约定,说要娶我为妻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和林并不能一如既往地遵循“规则”了。去年年底的某个周末,和以往一样,我俩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小聚一次,喝酒、聊天……凌晨两点,林的手机突然响了,挂断电话后,他很诚实地告诉我,今天本是他妻子的生日,他答应回家给她过生日的,可玩起来竟然就忘了。
我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绝不是因为电话,恰恰相反,我发现林开始搞混了“主次”。于是,我很认真地对林说,“你应该回去,扮演你应该扮演的角色。我们说好的,我们只是一种简单的关系,是不影响到对方的正常生活的,你这样已经违反了约定。”林被我指责得有些恼火,颇不情愿地走了,临走还扔下一句话:“奇怪,你是个冷静过头的女人!”
自从那次以后,我决定与林保持距离。然而事与愿违,林却不能像我这样清醒地看待我们的关系,我越是有意疏离,他便越是显得烦躁不安起来,频频在MSN上追问我,要不就半夜打我的手机,说些莫名其妙的“疯话”----这引起了我莫大的反感,我不能明白一个男人为什么会这样没有立场,他以前在我心目中的好感渐渐消失得一干二净。
今年5月,公司在海南开年会。临回来前一天晚上,林在晚宴时喝多了酒,完全失去了常态,不停地向同事叫嚷着要离婚,要娶我为妻。我被他吓坏了,顾不上理会所有同事好奇而“恍然大悟”的眼神,我仓皇而逃。至此,我心中最后一点留恋也消失了。回到上海后,我立即提出辞职。
(“我也觉得很懊恼。林也许是真的喜欢我,可他为什么不能平衡感情呢?我爱斌,同时也喜欢林,我希望两种感情可以共存,可惜他做不到。”说这些时,简的表情很有些无辜,接连好几次重复同一句话为自己辩白,“我只是想要点‘偏离’呀,又没打算真正‘出轨’!”)
他对我说,“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辞职以后,日子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重新“全身心”地回到斌身边,很踏实,又不乏新鲜。斌是个细腻而敏感的男人,他一定是觉察到了什么,辞职后刚满一个月的那个周末,斌郑重其事地拉我去M’ontheBond吃饭。两杯红酒下肚,斌冲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谢谢你!”说这话时,斌的眼圈很红,我却无言以对……我并没急着找工作,而是在某个全日制的语言学校报名参加了一个短期外语班,想让自己换换环境。同班同学的年龄参差不齐,来自各行各业,其中有一个男生特别活跃----他叫捷,刚刚大学毕业,正在申请赴澳洲留学。
在分组训练时,我和捷恰巧被分在了同组,于是,我们有了很多机会对话和沟通。也许是年轻、朝气,捷极富感染力,好像在他的眼中,什么都是美好的、有希望的----他和斌的谨慎内敛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个性,这极大地感染了我。
在捷的影响下,我好像也回到了大学时代,用夸张的表情和手势,故意把中文夹杂在英文里,说得怪里怪气。每到课间休息,捷就会飞奔着去学校隔壁的麦当劳,买甜筒或者大杯的可乐,一人一份。
捷比我小6岁,还只是个从未踏入社会的学生,或许正因为此,捷对我的“照顾”总让我产生某种“错觉”----以为自己还只是个大学生,上课之余偷偷恋爱,感情中不夹杂任何世俗的东西。这种感觉自然与斌平淡如水的婚姻、林竭尽疯狂的“偷情”截然不同,很快就令我深深沉迷……
6月底,课程临近结束,而我也在某家外企谋了份新工作。那天中午,在麦当劳里,捷突然收敛起他的快乐,很认真地说:“简,我要和你说件事。”然后他用番茄酱在纸上画了一颗心,“简,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那一刹那,就好像很多年前斌对我说这句话一样,我又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然而这回我冷静得多,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对捷说了实话:“我已经有丈夫了!”也许是太过意外,捷愣了半天,跳起来就跑了。
看着这个大男孩“落荒而逃”,我心里着实后悔----我应该早些告诉捷的,他与林不同,因此受的伤害或许更大。可我转念又平静下来,告诉自己,生活中有各种各样的插曲,这一段结束了……
过了几天,我收到捷发来的短消息,他说他正忙于办理留学申请的事,已经差不多了。我给他回复了短消息,祝他一切都顺利,然后将他的手机号码从我的手机中删除。
(“我当然知道,我和捷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只是好玩罢了。再说了,我们只是牵牵手,偶尔揉揉对方的头发,连接吻都没有----这回总不算‘出轨’吧!”简撇撇嘴,然后抬头很认真地盯着我,似乎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见冬尔不吱声,简突然很泄气,轻声嘟囔了句,“谁知道捷这个小孩子,居然做了件疯狂的事,把我一下推到了婚姻边缘!”)
他突然闯进我家,说他喜欢我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时隔两个月,捷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而且,居然是在我家里!就在上星期,我下班后正在回家途中,突然接到斌的电话说,“你赶快回来吧!”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当匆忙踏进家门,我惊呆了----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捷!捷见我愣在原地,也显得有些不安,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看得出,他鼓足了勇气。
于是,我呆立在原地,听捷说了这样一番话:他说他想法在学校查到了我的地址,因为第二天就要去澳洲了,他辗转反侧了好几天,下决心一定要来和我说几句话,否则他也许会后悔一辈子;他说没想到正巧我先生也在家里,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要说,他非常非常喜欢我,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觉得很开心;他说他决定把这两个月的回忆作为初恋……
然后,捷又转过身对斌说:“对不起,我只是想把这几句话说出来而已,希望不会影响到你们的感情,也希望你能好好待她。”说完,捷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和斌呆若木鸡。
整个晚上,我和斌没说过一句话,当他抱着枕头去书房睡时,我竟没有拦他。我失眠了,并没有想着该如何向斌“交待”,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捷构思这戏剧化的一幕到底有多久,也许,这会是他非常值得回忆的镜头吧;但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以后的几天里,我始终在猜测斌会作出怎样的反应,可是没有,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每晚睡在书房----这让我无计可施,我开始有些后悔长久以来自己对他的忽略,毕竟从内心来讲,我从来都是爱他的,尽管这已经成了我自我安慰的一个借口。
我忍不住想和斌好好谈谈,可是被他拒绝了。就在前两天,斌在我的邮箱里留下这样一封E-mail:“我知道你总是会回来,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能明白,不可能有一个男人会永远保持等待的姿态,也许,到哪天耐心经不起消磨的时候,他也会真的离开了!”我突然开始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