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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欲望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4月16日16:56 新浪伊人风采

  文/丽(新浪网友)

  我原是华氏公司秘书处处长。

  华氏是个家族企业。老董事长华父已退休,新任董事长华仔不理事务,事实上这个庞大的公司是在我的指挥下运行。

  许多业务圈内的人士已经知道了这种情况,他们商洽业务都习惯直接找到我。

  一日下来,我会梳理一下繁杂的事务,择其要务面呈老董事长华父,而后象征性地将一份复印件交给华仔。

  华父会认真地阅读一日的要务汇报,他点燃烟斗,时而沉思,时而询问,直到全部了解了一日的商业运营情况为止。有时,在华父的住宅里我会等候到很晚。

  华仔翻看那些材料很随意,他感兴趣的不是这些文字和数字,而是餐饮和睡眠。

  华仔面目清秀,举止潇洒,这一点继承了华父的风范;但是,他头脑木讷,思想简单机械,完全不能应付纷纭复杂的商界事务。华父日渐衰老,后继乏人。在这种情况下,我成了华父可以信赖的得力助手。

  不久之后的一个夜晚,华父庄重而信任地表示要将公司的实际领导权交给我,而不是交给他的儿子。我吃惊华父的决定,虽然,我的内心里一直渴望着统治这个庞大的商界巨轮。

  那一夜我失眠了。我为压在肩头的重担而思索,也为握在手中的权柄而自豪。公司终于属于我了,我有一种在自己田园里耕作的快感。这种快感体验是从父亲是身上遗传下来的。我还带着小农意识的自私。我为自己一下子拥有了不敢奢望的东西而激动,甚至是窃喜。

  我是从农家走出的姑娘,在家里和中学时代我都是一只骄傲的孔雀。我是村庄里第一个考取重点大学的农家女。我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然后高傲地走出学校大门,去寻找属于我自己的天地。

  但是,浩瀚的都市一下子淹没了我。我没有可以凭借的资本,没有人引荐,我望着国企和机关的大门空叹。在许多成绩平平的同学走上令人羡慕的岗位后,我依然在街头流浪,我几乎失去了再去应聘的勇气。

  促使我走进华氏公司大门的,是由于在街头与同学的相遇。吴亚琼与我在广州不期而遇。吴亚琼说,她在市府机关工作;随后,她将身后的肖建平介绍给我说,那是她的男朋友。

  说话时,吴亚琼炫耀地闪着眼;而肖建平则羞愧地垂了头。

  肖建平是我大学时的男友,是我在痛苦的求职的过程中心中的慰籍和寄托,是我苦苦寻觅没有寻到的男友。男友为了谋职做了吴亚琼的附庸,背叛了对我的诺言。

  我与他们相遇的地方就在华氏公司的大门前。往日堂皇的华氏公司叫我敬而远之,这次,我却没有与他们告别就毅然踏进了华氏公司华丽的办公大楼。

  当时,华氏公司正在招聘首席秘书。我和其他三位应聘者被准许进入到华父的办公室。最后的测试由董事长华父亲自主持。

  办公室里,空间很大,办公桌很大,一切都显示着威严和宁重。当时的华父还没有呈现老态,虽然一头华发,但是神采奕奕。华父点燃烟斗,认真地审查着我的求职材料,就像现在审视一日的要务材料一样。在他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就陷入了沉思。那一段寂静是对我考验。如果我有胆怯和不耐烦的表现,华父肯定要扣我的考核分的。

  当时的我已是孤注一掷。感情的冲击和求职的折磨已经使我到了绝境。身临绝境的人面对什么都会坦然的。

  突然,华父的烟斗掉在地上。

  我上前拾起烟斗,交到华父受里。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测试内容,反正我的行动是唯一的,其他应聘的人没有一个走出队列来。我还为华父点燃了摔灭的烟斗。本来,我不会这么殷勤主动的,但是内心对这个职位的渴望使我放弃了矜持。

  我就是这样被录用的。也许我的卑微的出身和求职的渴望打动了华父。

  于是我成了距离华父最近的工作人员。我的认真勤勉赢得了华父的信任。三年之后,我被提升为秘书处处长,管理公司一切日常事务。

  在一次激烈的商务谈判后,华父身心俱惫。他为那场艰难的谈判的胜利而高兴,也感谢我为谈判而做的精心准备和周密安排。他蜷缩在大沙发里,拉住我的手表示感谢。这时,我第一次发现公司总裁华父的孤单和无助。华父流下了眼泪,因为生意的不易,也因为自己身心的不争。他忘情地把头埋在我的胸前。他喃喃地说,你是农家人,我知道你是可靠的。

  那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夜晚。我留在华父身边,我以我的一切换取了对华氏的绝对指挥权。事后想来,我吃惊我当时大胆的想法和做法。我知道华父在选择华氏的掌门人;我对华氏的占有欲战胜了我的自尊。

  之后不久,华父从董事长的位置退了下来,将华仔扶上董事长的位置。他不相信华仔,一直通过我遥控着整个公司。

  四年之后。在华父一次得病的时候,他在董事会上突然宣布隐退,并且免去了华仔的董事长职务,而将公司的管理权郑重地交到我的手里。董事会会场一片疑惑,华父的近亲们提出异议,说华氏公司让给外姓人恐怕不合适!

  华父镇定地说:丽不是外人,她已经和华仔订婚了。

  当时我完全惊呆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华父这么安排,而且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婚姻和公司的前途结合了起来。

  在华父的办公室里,我委屈得掉下了眼泪。

  华父点燃烟斗,说:“我知道你为了华氏会牺牲一切的。华氏离开你不行,你也离不开华氏,你已经成为了华氏的一部分。但是,华氏公司姓华,我要说服董事们,所以,你必须成为华氏家族的一员,你只有与华仔结婚。

  “有时候,感情是要屈服于事业的。你选择了事业,就要牺牲自己的感情。”华父在袅袅的烟雾里说。

  我与华仔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婚礼使我走上了华氏总管的位置。

  华仔是个不谙事理的小男人,我只需为他支付足够他挥霍的费用他就天天高兴。

  我全身心地经营着华氏公司。

  现在,我不必每天都向华父呈报公司事务了。但是,我还是经常去他那里,向他说说公司里的大小事情,常常说到很晚。

  我知道要全面掌握华氏公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依然需要华父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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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一叶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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