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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读懂爱情 我已无力去爱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5月18日10:13 楚天金报

  倾诉人:李峰,男,28岁,外企部门主管

  李峰给人的感觉就如某品牌运动型香水一样:清爽,简单,时尚。他穿着一件最新款的条纹衬衣,铁锈红与黑色相间的条纹让他看上去帅气而不张扬。一见面,他就拿出两瓶饮料放在桌上,很直率地说:“我今天来就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很多事我都无法向身边的人倾吐。在他们眼中,我是一个幸福的人,可我觉得我每天都戴着一个笑脸面具,站在一个
围满人群的舞台上,上演一部爱情喜剧,所有的人都看得高高兴兴,但那面具下的我是痛苦的,我不知道这出戏要演到何时,该不该结束。”

  想到爱情就想起了你

  25岁那年,我研究生毕业进入一家外企工作。那时的我一心埋头苦干,严守父亲对我的交待:少说话,多做事,没事不要招惹别人。没想到我不去招惹人,倒有人主动来招惹我了。

  正式上班的第三天,我刚走进已经人满为患的电梯,就听见后面有人说:“等一下,等一下。”当我转过身时,已经有个娇小的身躯挤了过来,由于贴得很近,我只能看清她的一头长发,和一个已经啃了一半的汉堡包。尽管我尽力避开那个汉堡包,可让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汉堡包里的乳白色沙拉酱滴到了我新买的西裤上。当时我就火冒三丈,刚走出大学校门的我能穿到单位上班的衣服只有两套,另一套刚送进洗衣店。正当我准备发火时,那个娇小的人儿仰起头,冲我甜甜地一笑,我的怒火就如碰到冰山般,立时熄灭了。在我们那所理工科学校,我从未遇见过如此可爱的女孩,她脸上的皮肤就如瓷器般白净、细腻,尖尖的下巴,一双大眼睛几乎占去小脸的三分之一。电梯到达八楼时,终于不那么拥挤了,我退到电梯的一角,拿出纸巾将沙拉酱擦去,她一边啃着汉堡包一边向我道歉。当我走出电梯时,她也跟着出来了,我这才知道,她是公司企划部的文员。

  此后,我们经常相约一起吃午饭,我们之间相处得如兄弟一般:买单时大家AA制,她和我说话从没什么顾忌,一不高兴就会对我粉拳相向,我也会很自然地给她擦去嘴角的饭粒。和她认识三个多月,我从未问过她有没有男朋友,既觉得开不了口,又觉得问这个问题多此一举,她如果有男朋友了,怎么有那么多时间陪我玩呢!

  她就像一个不知道忧愁的安琪儿,每一秒都是快乐的。可2001年的中秋节,我第一次看见她落泪了。那天晚上,我正在和一帮老同学一起K歌,忽然接到她的电话,她哭得一塌糊涂却什么也不肯说。我问清她在哪里后,就出门拦了辆的士赶过去。在车上,我不停地催司机开快点,那十几分钟,我的心就如悬在几千米的高空般难受。

  看见她孤零零的身影,我的心一阵抽紧,朝她飞奔而去。一见到我,她哭得更厉害了,从她断断续续的语句中,我得知她被男朋友抛弃了,而且他还说她不懂事,和她在一起太累,没有人能受得了她等一些绝情的话。她泪眼婆娑地问我:“我真那么差、那么讨人厌吗?”当时我就像自己最心爱的宝贝被人打碎了一样难受、愤慨。冲动之下,一句深藏在我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是最可爱的,他不要你我要你。”她破涕为笑,轻轻地说了句:“谢谢!”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她那么温柔地和我说话。

  第二天上班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时不时会走到她办公室门口看看,中午下班时,我鼓起勇气到花店订了一束玫瑰,在卡片上写上:想到沙漠就想起了水,想到爱情就想起了你!

  下午两点半,玫瑰准时送到了她的办公室,听着她办公室传出女孩们的嬉闹声,我才想起卡片上忘了署名。当时我也不知是庆幸还是懊悔,面红耳赤地对着电脑屏幕发愣,不知过了几分钟,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她,我赶紧接听,电话里的她笑嘻嘻地说:“晚上请我吃饭吧。”我紧张地问她又有什么事值得庆贺。她调侃道:“别装了,一看见卡片就知道是你送的,还有谁像你这样酸的。”我内心一阵狂喜。

  关系明朗后,我们的感情飞速发展,彼此就像认识了很多年那样熟悉、亲切,有时她会开玩笑地说我上辈子是她家的长工,默默爱了她一辈子,寻了几世终于在今生寻到她了。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对她也越发地好了。正式恋爱的第七天,我们住到了一起。在这件事上她比较主动,事后,我觉得她过于随便了,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被她太爱我所取代。她是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我爱她爱得几乎疯掉,最讨厌逛商场的我将陪她买衣服看作一件乐事,每次看见她从试衣间里迷人地走出来,我就很开心。

  爱上一个新新人类

  和她住到一起后,我才发现她并不像外表那样简单、快乐。虽然她只比我小三岁,我们之间却有一条无法逾越的代沟。她以前的男朋友是一个30多岁的已婚男人,不仅事业有成,还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当她告诉我这些时,我认真地说:“我珍惜的是我们的今天和将来,不管你以前有什么经历,那都过去了,别放在心上。”没想到她却满不在乎地说:“我早忘了,其实我也不是真的爱他,可能看他那么幸福,他的妻子那么优秀,和他在一起很有挑战性吧。”看她那玩世不恭的表情,我生气地说:“那你还哭得那么伤心。”她却说:“我伤心是因为我被他甩了,他那么老,本来是我想和他说分手的。”

  当时我就想摔门而去,可转念一想,她可能是想安慰我才这样说的,也就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相处的时间越久,我就发现她的毛病越多。她喜欢蹦迪,喜欢上网,喜欢夜生活,每天可以在网上泡到凌晨二三点,我真是奇怪她第二天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精神起来上班。每个周末,她必定是白天购物,傍晚看电影,深夜蹦迪。每次我说这样玩会伤身体时,她总是说:“要珍惜现在,享受今天,现在不玩难道老胳膊老腿了再去蹦呀?”每当我忍受不了要发火时,她总会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说:“你不是常常说爱我吗?爱一个人不是应该爱她的一切包括缺点吗?”每次我都被她的伶牙俐齿说得哑口无言,无从反驳。

  2002年的五一,我们原本说好一起去海南玩的,可到了4月28日,她突然说她北京的一个好朋友要结婚,她要去北京。我说要陪她一起去,她笑着说老朋友见面要说知心话,我去了她们怎么说话,而且也不好安排住的地方。我一想也对,而且五一加班也可以拿双倍的钱,也就没有跟着去了。她走后的第三天晚上,百无聊赖的我打开电脑,看见屏幕上的QQ头像,我突然很想看看她平日都聊些什么。破译密码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可打开她的聊天记录,我惊呆了,她在网上和好几个人以老公老婆相称,而且其中一个还是北京的。我想起她临走说长途话费太贵,让我别打她的手机,她会每天打电话给我的等等,我开始怀疑她。我到5460上查她大学同学录上的留言板,发现没有一条留言提到有人要五一结婚。当时我只觉得头嗡的一下被炸开了,我疯狂地拨打她的手机,即使听到的永远是“你拨叫的手机已关机”。我就这样像个机器人般守着电话拨到天亮,然后又在网上搜寻她,但她一直都没有上线。5月4日晚10时,她的手机终于通了,我听到她欣喜地说:“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明天早上我就回来了。”听见她的声音,我却一点火也发不出来,我能说什么呢,除了聊天记录,我什么证据也没有。她回来后,我质问她为什么在网上和几个男人那么亲密,没想到她说:“你也知道是网上嘛,那么老土干吗?”当我问到同学录上没有人结婚时,她勃然大怒,说我居然不相信她,还说那个同学在班上人缘不好,和其他同学没有来往。她说我们之间的爱情已经变成了一种负担,我对她的不信任已经让她没有了自由呼吸的空间,这样的爱情她宁可不要。

  看她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清理衣物,做出要搬走之势,我只得低头求饶。我害怕失去她,虽然她的一些新式观念让我无法认同,可我还是强迫自己接受了。

  耗尽激情,无力去爱

  在众人面前,我们是完美的一对。

  她很会哄我爸妈,每次我们有了些小矛盾,我父母都会帮她。在朋友面前,有她这样漂亮的女朋友我也很有面子。而且,我的事业也有了很大的发展,为了不影响我们两人的工作,我跳槽到另一家公司后,薪水和职位都有了很大的提高。2003年夏天,为了证明我对她的爱,我以她的名义在汉口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准备年底和她结婚。我希望婚后她能够收心。可没想到,她的心却越飘越远。

  2003年10月11日,她忽然说要和我分手。我以为她在开玩笑,可她却很认真地说她还没有作好结婚的准备,和我在一起其实很闷,一想到这样过一辈子她就有些害怕。这些话就如当头一棒将我打懵了,我不知道原来她和我在一起这么不开心,原来我是一个很闷的人。当时,我连挽留她的力气都没了,愣愣地看着她一件件地收拾衣服,她将东西收拾好后,我问她是不是对我没有感情了,她说不是,她就是难以忍受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我要送她,她拒绝了,说楼下有人接她。

  她一走下楼梯,我就快步走到窗边。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奥迪车,她一出现,一个中年男人就从车里出来殷勤地帮她开车门、放行李。我紧紧地握住拳头,没有冲出去,心却已经被撕成了碎片。那些天,我像个木偶般每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除了脸上阴云密布,我在人前没有一点异样,有人问起她时,我就说她出差了。因为这段恋情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太完美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我们分手了,也不知道当有人问我为什么时,我该如何回答,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说她的不是。

  那段时间,我回到家就上网,周末就去蹦迪,我想了解为什么这些对她有那么大的魔力,可不到两个月,我就对这种生活厌烦了。我开始调整我的生活,将被她打得粉碎的现实重新拼接起来。我没想到当我又开始对未来有了企盼时,她回来了。

  我不知道她在外面受了什么打击,我也不想去问她,看着她怯怯的眼神,还有那熟悉的美丽容颜,我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重新接受了她。几个月不见,她像变了一个人般,不仅不上网,不蹦迪,还学着做各种家务。今年春节,她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味道居然还不错,得到我家人的一片赞扬声。春节过后,父母催我们结婚,可此时的我却没有了想结婚的激情。

  我对她已经没有了以前那种痴狂的感觉。她离开时,我很绝望,以为她对于我来说就像空气一样不可缺少,我不知道没有她的日子怎么过,她离开后的那两个月,我耗尽了这辈子所有的激情,然后发现,没有她,我也可以过得很好。现在的我觉得有她没她都一样,有时甚至会很厌恶她,可这种情绪我无法对我的父母说,对她更开不了口,我也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文中人物为化名)

   [记者手记]婚姻不能有一个错误的开始

  如果李峰结婚了,我会建议他尽力忘掉不愉快的过去,重新培养他们之间的感情。因为走入婚姻就意味着两人不但对对方,而且对各自的家人都有了一种责任,婚姻破裂带来的影响和伤害会很大。但是对于还没有结婚的他,我却要说:多问问自己的“心”,真的已经没有爱了吗?真的只有厌烦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还是“长痛不如短痛”吧。婚姻不能有一个错误的开始,否则一步错,步步错。女孩不可能怀着内疚跟你一辈子。至于周遭人会如何看待这段完美恋情的结束,就由他们去吧,顶多是作一段时间的谈资。毕竟生活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过的,别人的赞美再多,也不能把苦变成甜。(文/文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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