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昆泰 39岁 私营企业总裁
我和妻子的婚姻,曾经是一种生活,现在却是一场交易。
和她的相识,是在大学校园里。
我们共同就读的大学,是南方一所颇具名气的学府。在这里就读的学生,大多数都具备“得天独厚”的条件:或是成绩,或是背景。
我和她都属于后者,用别人的话说:是两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她的父亲,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旗下拥有着数十家分公司。我的父亲,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领导,手头上握着不多不少的权利。他的父亲和我的父亲,据说是一起经历过风浪的“患难知己”,可是天知道,他们经历的风浪,是否是两只栓在一起的蚂蟑,不得不面对的纠缠。
至今还记得见到妻子的那一天。
中午,父亲打电话回家告诉妈妈,晚上要我们和他一起去见个老朋友,我没有拒绝,对于这种敷衍了事的应酬,我早已是习以为常的了。
见面的地点是个五星级酒店的西餐厅,母亲带着我,轻车熟路地从大堂直奔那里。父亲和他的朋友早就到了,见到我,父亲的朋友非常熟络的对父亲说:“这孩子,一晃都长这么大了。”我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脑子里却在不停的搜索这个人的“资料”。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孩,据说,是他的女儿。好象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面孔倒比他的父亲熟悉一些。这时,父亲才简单向我介绍起这个男人:“这是你郭叔叔,爸爸的朋友,这是她的女儿,跟你在一所学校读书,好象还是一个年级?”那个女孩肯定的点了点头,好像早就认识我。
轮到了她的父亲,一样的内容,不一样的语气:“我和你爸爸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么多年,多亏了我这个老大哥的照顾,如今你们又在一所学校读书,真是缘分啊!”我笑了笑,可笑的“笑”。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明白即将发生的一切,看得出来,这个女孩也是。
这个女孩就是我日后的妻子。也许是从小生长在国外的原因,妻子虽然相貌平平,但是却拥有着不凡的气质。后来,她父亲告诉我,当时追求她的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她,偏偏看中了我这个“朋友的儿子”。
我对她,谈不上爱的有多炽热,但是至少,青涩的我还是会为一个如此爱我的女骇动心,更何况,这也是我们双方父母的愿望,我不愿意让父母失望。
于是,我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礼那一天,宾朋满座。这是一场婚礼,也是商界名人的一次聚会。
踏上红地毯的那一刻,掌声和欢呼声压过了“婚礼进行曲”的声音。想到今后的生活将是崭新的一页,我也会隐约感觉到些须的兴奋和新奇。
洞房那一晚,我们完成了所有夫妻都会完成的任务(直到今天,我们的感情虽然已经不复存在,但我们也还会心照不喧的履行这唯一的婚姻义务)。她很熟练,这是我没想到的。相比她而言,我反而有些生疏。
她没有对我隐瞒什么,她告诉我她交过不下5个男朋友,她还说,她没想过她会是我第一个女朋友。我是个保守的男人,因此,对于她的过去,我不能做到毫不介意。
这也为我们今后的婚姻,埋下了不安的隐患。
婚后,我们生活得很富足,是一般家庭想象不到的富足。她的父亲有钱,我的父亲有权,我们两家的结合,正是利益和权利最好的交汇点。
她是个典型的“欧版”女孩,事业上风风火火,交际场能放能收,加之我做事谨慎,沉着镇定,我们俩共同建立的公司在几年内已经将利润翻了几翻。
生活上,她对我不错。她会经常从国外给我带来新款的服装,陪我一同去新开的西餐厅吃饭,偶尔还会约上我一起去迪厅HAPPY,总之,她会经常想办法让我开心。但是,这总和我心目中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贤妻有些差距,况且,初夜那雪白的床单,总会在不适当的时刻映入我的眼帘。
那年,她的三十岁生日。我和往年一样,准备好节目等着为她庆祝。但是,离下班只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她却打电话告诉我她晚上有个应酬,不能和我一起过生日了。
我有些失望,却也觉得正常。为了生意,我们已经习惯了牺牲自己的私人时间。
那晚我和往常一样,早早的回到了家。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妻子还没有到家。我有些担心,准备下楼去看看。我刚穿好衣服,却从窗户中看到了我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一个男人半搂半扶的把妻子抱下了车。
看的出来,妻子喝醉了。我脱下外套,钻回了被窝。妻子跌跌撞撞的进门,踉踉跄跄的上床,我都只当没看见也没听见。
那一夜,晃在眼前的,依然是那张雪白的床单。
我们的关系,彻底变了。她也许真的只把那个人当成她的男朋友。她说过,在国外,结了婚的女人也可以有要好的男朋友,只是我不知道,她们会要好的什么程度。
而我,也再没追问过那件事情,只是忙着工作,也忙着生活。
在家里,我们各怀心事,在公司,我们却配合默契。说句实话,如果只是单纯的生意伙伴,我们会是一对“绝配”。在婚姻的问题上,我们的看法出奇的一致:谁也不愿意为了那一纸协议,而放弃自己为之奋斗了多年的事业。
结婚几年后,她怀孕了。知道这个消息是在公司的股东会上,她突然呕吐奔向卫生间,旁边的人奉承的向我祝贺,我才知道:我该做爸爸了。我不觉得兴奋,但却必须向下属们表示我的谢意。
那晚我们请所有的同事去KTV。在大家的提议下,我们唱了对唱歌曲,但是怎么听,都像是两个音轨合成在一起的歌曲。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醉的一塌糊涂。回到家,我问她:为什么有了孩子都不让我知道。她说:因为我根本不想生下他。我问她:为什么?她苦笑的说:你应该知道。我借着酒劲撒野:我知道什么,这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不知道。她愣了一下,冷冷的告诉我:对,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一切好象电影,断断续续的在我的记忆里。之后的一切,我忘了,只记得我骂了她,也动手打了她。
之后的生活,一如往昔。她没有追究过我为什么打她,我也没有再追问孩子的事情。
孩子最终没有生下来,原因我清楚又或者不太清楚。只是在一次她醉酒后听她哭着说过: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和我们一样。
她的父亲,生意越做越大,成了我们这里的利税大户。我的父亲,也因为发展有方,而节节高升。只有我们,一如往昔的冷淡和荒唐,继续着我们无爱的婚姻。
相比起那些在感情和爱情中纠缠的人们,我们似乎幸运很多,因为我们好象没有过挣扎的过程。但是,比起那些曾经爱过却又覆水难收的人们,我们又似乎悲惨许多,因为,我们至今都不知道,爱和婚姻是该如何好好收场的。
结束婚姻,很简单,但是结束生活,却又难乎其难。当我们每当想要解除这种荒唐的“结盟”时,父母的哺育,个人的利益,生活的现实,一股脑的涌到了眼前。只能这么走下去,也许,只有不要孩子,才是我们这辈子唯一正确的选择:不再让悲剧继续。(记录/酸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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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微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