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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练在做跳伞前的准备工作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人要是在30岁以前不做很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做,比如:跳伞。
在凯恩斯这几天我的心一直在嗓子眼提着,情绪就始终没有调整好,关键问题就是因为要跳伞。来澳大利亚之前,我听说了跳伞的项目,本以为是跳伞塔或水面滑翔伞之类的,来了才知道是从在一万英尺高空的飞机上跳伞。
在跳伞公司的办公室里,我看着反复播放的跳伞录像,听着跳伞教练培训,还要签署一大堆免除跳伞公司所有责任的文件,如果是我自己来的,没有写作任务,我肯定坚持不到上飞机。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以身殉职倒也没什么,就是太对不起我老阿妈了。
从一万英尺的高空跳下的感觉……
从录像上看那些初次跳伞者的表情远不像电视上经常看到的跳伞职业运动员那样自由浪漫,充满美感。一个个都闭着眼咧嘴,头发被风吹得倒立,脸上的肉像风里的旗子一样打着波浪,表情都和上刑场差不多。
正看着,上一批跳伞的人回来了,一个个兴高采烈,都在为刚才惊险刺激的经历欢呼。教练们背着巨大的降落伞,像背着贵妇人的长裙子,直奔里间。一进屋,他们立即把伞包扔下,把降落伞甩到房间的另一端,拉直绳索,开始叠伞。无论多么害怕,出机舱的恐惧,空中急速下降的感觉都是自己吓自己,真正性命攸关的就是现在这一步。无论是空军还是商业、体育跳伞,叠伞都是谁跳谁叠,其他人绝不能代替,因为叠伞叠得是自己的命,到天上,伞能不能正确地打开就全看叠了。当然我们是不用叠伞的,我们是和教练绑在一起跳的。
我虽然知道叠伞重要,但是对其中的技术要领一窍不通,我只能知道他们叠得都很认真。教练们的情绪都很高,我想经常做这样惊心动魄的工作的人肯定能充分释放自己,一天到晚都精神抖擞。我的情绪也开始好起来,可是每个工作人员从我面前走过还是都问我“你很紧张吗?”
穿上伞具,走起路来就像蹲马步,我们四个准备跳伞的人跟教练做同一趟车去机场。其他人坐另一班车去降落地点。一但和同伴分开,我的心又提上来。别人的教练都确定了,我还不知道我的教练是谁。到了机场,两个教练在讨论一个同行的人的鞋带问题,其中一个人果断地蹲下,用胶布把他的鞋带缠住。给他缠鞋带的那个人站起来,别人都被教练挑走了,他看了看我,撇了一下嘴说:“看来是我和你跳了。”看起来他们都觉得,带我这样的女人跳伞不是什么好差事。
载我们的飞机是一架螺旋桨的小破飞机。我们两两成对地坐进狭窄的机舱,舱门开着,飞机就升空了。我看着渐渐远离的地面,心里盼着早点跳下去,早点完成任务。教练给我看了他手上的高度表,告诉我要到一万英尺才跳,我一看,现在还不到两千英尺。
飞机一圈一圈的盘旋,我的心里开始不停的重复一句话:“我真的要跳吗?”我知道我是一定会跳的,可还是不停的这样问。坐在我后面的两个教练开始开玩笑,拿出呕吐袋做呕吐状,我本来不晕机,叫他们弄得我直范围。我的教练竟然是最搞笑的一个,竟然做了一个拆我肩膀上搭口的动作。不过我也注意到他其实是最心细的一个,他伸手把每一个人的开伞线拉到合适的位置,最后检查大家的装备。我盼着教练们把我们和他们之间的搭扣系上,这要是谁从门口摔出去,身上可是没有伞的,教练们却总是示意我们不要着急,还不停地做鬼脸开玩笑,拖延时间。
天空开始多云,飞机爬到六千英尺的时候,我们已经进了云层。穿过云层,我们还是没有到达一万英尺。“老天啊!我们要多高才往下跳啊?”我看着云层心想,就当我是上了凌霄殿,底下的云是可以接住我们的,我也要腾云驾雾一把了。
飞机里变得很冷,现在已经海拔三千多米,相当于上了玉龙雪山。教练们终于开始用搭扣把我们一一和他们绑在一起。我的教练再次检查了设备,我发觉他其实也很紧张,不过只要设备安全了,我相信他的技术不会有问题,剩下的就看我自己调整自己了,记住几个简单的技术要领,调整好呼吸,别把自己吓死就行了。
机舱里忽然一阵欢呼,教练给我看了一下他的高度表,其实我早就在盯着别人手腕上的高度表了,该往下跳了。
第一对人跪在地上挪到门口,学员仰起头,双手抱肩,呼地一下就不见了。舱门洞开,舱里的气压忽然降低,我耳朵有点疼。就见第二对已经挪到了舱口,做好准备动作,教练假装打了个喷嚏,两个人倏地就见他衣服的影子在空中一闪,没了。第二个学员是个胖大的男同胞,他一消失机舱里一下就宽敞了。我心想“没救了!都下去了!”但情绪却变得很搞笑,一点都不紧张了,连我老妈都不想了。
该我了,我们挪到舱口,我按照要求挺起身,双手抱肩,教练一直把我的头往后拉,好像很久,也不知道他啥时跳,我也懒得想了。
出机舱的一瞬间,有一种解脱感,先是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一下子不知道上下左右,然后抬头看见飞机向上扬起,越变越小,像电影里一样。我开始笑起来——太好玩了。我们的姿态调整为面向下,身体向上弯成香蕉形之后,教练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很自然地就把双手张开了。教练在我身后,我看不到他,但是他向我伸出两个大拇指,我知道我有救了,只要他没事,我肯定没事。我也把手做成大拇指上挑的形状,高高仰起头。
我跳伞之前显得比其他人都紧张可能是因为我看过一起跳伞以外的纪录片。当学员和教练一起跳下时,减速伞的绳子缠在了教练的脖子上,教练已经窒息了,而学员还不知道,幸好摄影师及时发现,割断了减速伞,帮他们把主伞拉开,两个人才的救了。而我们都没舍得请空中摄影师,要真出什么事情,肯定没救,当然那种事故的发生概率是相当低的,而且只要叠伞对了,就不会有事。
我们在天上转着圈,可是我并不觉得头晕,反而觉得很好玩,现在虽然有个小小地减速伞,但我们基本上处于自由落体状态。速度很快,教练指给我正下方云彩上的七色光圈。实在太漂亮了。自由下降并不是失重的感觉,而是飞翔,只是从下面来的风越来越大,我才觉得我越来越快。脸上的肉哗啦哗啦响着,我知道肯定也被吹成刚才电视上看到那样子。
我们跌进光圈,很快穿过云层,看见地面的感觉还是有点恐惧,我很想问教练什么时候开伞,不过降落伞这个词不会说,我想说“umbrella”,好像不对。我忽然感到一股猛烈地向上提的力量,我们的伞张开了。我站直了身体在空中荡了个大秋千,这才有失重的感觉。我居然有点遗憾,真想多飞一会儿。
我们降落的速度很慢,在空中缓缓飘扬。我看见前两个降落伞,已经离我们很远了。下面是农田,侧面是山,在过去是大海。我问教练,大堡礁在什么地方,我因为错过了直升机,想从空中看大堡礁也是支持我跳伞的力量。教练把伞转了一个角度,指着远方彩色的海水,可以看到蓝色大海里,一大片一大片不规则的浅绿色和土黄色。虽然很远,但很漂亮。教练又在空中玩起了花样,我们就在空中一飘一荡,他还是讲好多笑话,不过这时候笑得很惬意。我告诉他,我还想再跳一次。他说很多人都是这样。
他指着下方甘蔗地里的一块空场,告诉我那是着陆场。并且做了几次着陆练习,我已经能看到等在那里的朋友,并且像他们挥手。我终于走神了,忘了最后一个技术动作,落地时,忘了把腿伸回去,结果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过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真是好玩死了。
作者:故乡
摄影:袁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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