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朱天明:解决了问题就结婚
后来我认识了柳月。她在某省直机关工作。我给她送过一次货,她讲话的声音给我的感觉特别美妙,令我久久难忘。我这个人挺实在,做业务时肯为客户着想,所以她后来一有业务就找我。熟了后,我们开始在电话里谈天说地。第一次聊天,我们竟讲了一个小时,我把自己的情况全都告诉了她。
今年6月份,我约她吃了一次饭,之后陪她逛了商场,一起吃夜宵。她非常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思维方式跟我非常相像,跟我的思想能共融。谈到我跟程雪的关系,她开导我说:“如果你认定她是你老婆,就去对她说‘你是我老婆’,老婆只有一个。如果你没认定,就拜拜。”我说:“可这是七年的感情啊!”她说:“七年又怎样?”她的气质和形象都是我想找的人,但是,我没想过要追求她。
后来程雪从公司员工那里知道了我跟柳月的事情,来问我,我说:“我确实是喜欢她,但喜欢和爱是两码事。”后来我把这事跟柳月讲了,她说:“你这么说我能理解,但她是女人,不会理解的。你太迟钝了。”
现在,柳月不愿接触我了,她不想陷入纠葛中,而且,她可能以为我把她当成了精神寄托品。
自从我跟柳月来往的事情曝光后,程雪对我盯得很紧。有一次,我一个人在东湖散心,她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如实说了,她觉得有问题,放下电话就要赶到东湖去找我。
现在我和程雪表面和睦,在外人看来是一对黄金搭档,可我们内心充满了猜测和斗争。她在不断地拿枷锁来锁住我,让我感到窒息。我的思想很开阔,可我的生活很狭窄,窄到只有一个胡同。我有把握问题的尺寸,但她把我的生活全抹杀掉了。不过,我觉得错还是在我。她太在乎我了,我错在有自己内心的一面。
我希望我和程雪之间的问题能够在结婚前解决掉,解决清楚了,我们就结婚。
程雪:我不愿七年的感情成为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
朱天明本来是打算将找我的事瞒着程雪的,因为她会不理解:为什么有心事不跟她讲而去找外人说。可是后来他告诉我,她拿刀抵在自己腿上逼问他6月20日上午去了什么地方,他只得招了。这件事也间接地促成了我和她的见面。
我的朋友和同事都说他是绝种好男人,每天上班送下班接,主动做家务,脾气又好。可我在他面前就是温柔不起来。他这个人很聪明,但反应却特别迟钝,一句话你得说三次,他才能反应过来。如果是一次两次倒也罢了,可长期这样,我就特别烦,对他就是轻言细语不起来。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俩之间的感情。但我们之间一直很平静,直到今年春节。
今年春节,我们一起在他家守夜。晚上,零点的钟声快要敲响的时候,我看到他在听电话。开始我以为他是在给朋友拜年,可他一看到我,马上将手机一藏。我抢过手机一看,通话记录中显示对方的姓名只有两个字母代号,是我从未见过的。他说是他国外的朋友。我不信,做了他半天工作,要他说清楚,他却始终不肯说,最后竟然睡着了。我把他推醒,他见我满脸泪水,这才承认了,刚才是在跟柳月通话。
柳月这个名字我印象很深刻,因为他有一回做完业务回来曾向我提起过,说有个女客户的声音特别好听,就像冷清秋的声音。因为那时候电视里正在放《金粉世家》,于是我就记住了。
我问他跟她来往为何要瞒着我。他不以为然地说:“也不是第一次,她回家我还送过她。她是厅机关的,你以后护士证晋级说不定用得上她。”我明确地告诉他:“如果你跟她来往是为了业务我不介意,如果是为了我,没必要。”
交代完之后,他竟又倒头呼呼大睡过去。我却是一夜未合眼。
第二天,他妈妈问我昨晚为何嘀嘀咕咕的,我只好讲了。他们责怪他,要他不要辜负了我。其实,我希望他们说的话是:不要一闹就到分手的地步。我非常害怕别人说我傻,等了他六七年,怕我等他这件事成为压在他身上的一座大山,使得他不能辜负我。我希望感情是一棵树苗,两个人齐心协力共同浇灌,六七年也可以长成一棵大树了。
最严重的事情发生在今年5月份。
5月底,他哥哥过来了。一起吃饭的时候,柳月给他发短信订票。我听见他回电话时说第二天晚上送过去,但是他放下电话后对我却说是第二天白天送。我没戳穿他,就说明天想跟他一起去,也好跟柳月谈谈。他答应了。第二天下午,我在家里等着他,他回来后说,刚才顺路,就把票给柳月送过去了。我问:“你是不是怕我见到她?”他说:“不是的,别人也想见见你呢。”我不相信他把票送了,就搜他的钱包,但没找到票,我于是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敲。他说:“你看看你这人就是这样,好话说不上三句。”我问:“那你为何要让人撕破脸呢?”他说:“好好好,票在我的本子里。”我说:“晚上我可没时间陪你一起去了。”他哥哥连忙打圆场:“你不相信他总该相信我吧,我陪他一起去。”
过了几天,他呆过的监狱的一名管教干部要来武汉买点东西,想见见他。他很高兴,问我能不能弄辆车,好带那个干部在武汉转转。我四处打电话,但最后只借到辆面的,他嫌车的档次差了,说:“现在是你没办法了我才说的啊,柳月买了辆车,我找她借去。”我气坏了,说:“我再打两个小时电话,如果还借不到好车我就包辆的士。”但是,电话打了无数,我还是没借到。他看我到处碰壁,说算了,就面的吧。
第二天晚上,我建议请那个借车的朋友吃个夜宵。吃夜宵时,不知是否喝了点酒的缘故,他一直啰里啰唆,说我的事情没办好。我没吭声。我的朋友忍不住说:“别人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找她借车?”他说:“朋友嘛!她对我蛮好,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吃了饭的。”我一下子把头抬起来,问:“什么时候?”他说:“就是前几天送完票后,我们还一起逛了东湖。”我问他为何瞒着我,他说:“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你知道了又能把我怎么样?”我甩了他一巴掌,跑了。他连忙追出来找我。其实我只是去了洗手间,我听见他着急地嚷着:“完了完了,我老婆不要我了!”我出来了,他一把拉住我说:“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听见他这句话,我的心又软了。我这个人心肠软,有时他一句话可以让我感动半天。
是的,吃饭、逛东湖都没什么,但我心里就是不舒服。我现在都不太敢相信他了。这件事后,他甚至用这样的话伤我———“你是不是碰到好的了?如果你碰到了跟别人走了,我不怪你。”如果不是一段完整的感情,我干吗要等他这么多年?你打电话给我的前几天,我甚至打算离开武汉,离开他。
他以前有写日记的习惯,他的日记我都看了,而且都保存了起来。所以,虽然那几年他坐牢,可我们的心却很近。现在,他想心事、出神,我就暗暗猜测他在想什么。
他出来后觉得我变了,成熟了,他接受不了,有时候怕辜负我,就勉强自己来成全我。我曾对他说:“以你的性格和习惯,不该找现在的我,而应找你坐牢前的我。”
听完程雪的话,我告诉她夫妻间应保持适度的自由,不然对方会感觉非常受束缚而拼命想逃脱。我说:“朱天明很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相信他能把握好度,不会做出有负于你的事情。”
她皱着眉头说:“可是,我相信他是动了真情的,他喜欢柳月。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你知道吗?我最担心的是他在跟她的交往中迷失自己,又想起以前的奢华生活。他自己也曾说过,跟她在一起就想起了从前。”(文中人物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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