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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南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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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南国故事

作者:芭蕉


http://ballsweekly.sina.com.cn 2000年5月12日

  很年轻的时候每年去一趟广州,因为那里有我心爱的男人。一年一面,我们没有时间没有机会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所以三年里去了三次,三次的行程基本都是一样的,十月份的广州很温暖,那时的地球温度还不象现在这么高,不过广州都还是穿衬衫的天气。

  一般都在那儿只有三四天的时间,大部分的时间是在等待他从工地里回来渡过的,我在他的小宿舍里,听walkman,随便在抽屉里乱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把柄,结果当然是没有,反而搜出几封他同室的情书,大家都很熟,后来我笑话他们他们也装腔作势地打我。

  有时也听粤语教材磁带,他同室的女朋友学客家话特别快,我就不行,我始终不肯学,就是一点粤语水平也是跟着流行歌里学来的,为此他很无奈,他的普通话说得不堪入耳,我也懒得教他。

  他一般要晚上一点多才坐小运转火车回来,很憔悴的样子,然后我等他洗了澡一起去外面的大排档喝茶,广州的茶能喝到三四点都无所谓,就听他憋脚地说着他工作上的事和他一年来踢了几场球以及一年以来广州在我看来无所谓的趣事。我总觉得广州离我那么远。

  我一直想象在我没有看见他的时候他在球场上的威风,他是个出色的球员,在那时的我看来运动场上的他非常迷人。后来再也看不到是总遗憾,没有他替我讲解的球赛索然无味。

  而现在的我基本不看球赛。

  他永远会记得我最爱吃的东西,然后抽一天的时间陪我走北京路,吃一次大餐,替我添一大碗的喜欢的泡菜汤,我一般不太好意思在人前说我这点嗜好,他无所谓,有时就自己煮给我喝。

  可能在他的记忆里我还一直喜欢喝椰子汁,那时候的确是的,后来我也忘了告诉他我现在更喜欢喝百事,椰子汁是回忆了。

  其实那时候根本没有人会看好我们两人,准确地说是没有人认为我爱他,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好象不在意他。可他很执着,他知道我爱他,他知道我可以不顾一切地每年旷一周的工做三天三夜的火车去看他,他知道我可以在没有电话的时候从工地走五公里的路再等一个小时接他的电话。接电话的时候我不太说话,都是他在说,他也乐此不疲。

  后来家里安了电话,反而又不似从前的亲密了。

  最后一次到广州我们喝下半夜的茶的时候终于说到了分手的事,都知道这是迟早的一条路,谁也没提有关爱情的事。我说起我的新男友,他也没有追问原因,他了解我胜于自己,什么他都可以不必问,所以我们后来的时间只是无休无止地聊着过去的一些朋友,说某人要结婚了某人又成了款某人长得奇胖无比。他倒是一直瘦着,瘦得非常离谱,有一回我在电话里问他是否更瘦了,他说不会,他说你看我哪儿还能瘦得下去。我就苦笑。

  他的小弟很久很久以后打电话给我说你们是否需要钱,如果需要钱我可以去挣给你们,只要你们在一起。我不知道这是否与钱有关,我一直不知道我们是否能好好生活。

  结果有一天我的男友却对我大发雷霆,他质问我为什么每天要抱着那个快有我高的绒布狗不放,他知道那是谁的礼物,那一次吵得歇斯底里。第二天我把绒布狗放到姐姐的房里,我很少进姐姐的房间,有次再进去找本书的时候看见它在沙发上,原来雪白的绒布已经开始发黑,我无可奈何地拍了拍它身上蒙的一层灰,觉得象往事一样,遥远得那样心痛。

  一个人来到北方之后,忽然有一天他打电话来问我的近况,听我说了以后苦笑起来说你终于还是离开了家了。这时我很想哭,所以我都没有心思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电话挂了以后想起来,非常想知道他现在的生活。

  打电话给他的小弟,他问我说你还能来广州吗,我赚了很多的钱了。

  我说北京离广州更加的远了。

  我现在说话的时候都难免会加上你们南方四个字。

  也不知是什么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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