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但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每桩与婚姻有关的故事都不免会打上鲜明的时代烙印。从上个世纪中期直到现在,中国五十多年来的爱情与婚姻之路让人感慨良多。
五十年代,纯洁理想
七十多岁的退休教师司林自述说,我是四九年当的兵。那时部队流行的一句顺口溜叫:一个星太小,三个星太少,四个星太老,两个星正好。在我的追求者中不乏三星四星还有二星的,但我后来偏偏爱上了我们的团支书和党支委,他经历过抗美援朝等战争的洗礼,成熟沉稳。
后来,我们两人兴致勃勃地坐着大马车去办结婚证书。那时他还只是个副连级干部,可说是身无分文,没给我买什麽礼物,只送了我一套巴人的《文艺论稿》。婚礼选在部队的会议室,办得简简单单。
六十年代,火热质朴
六十多岁的刘桂荣原是个纺织工人,她回忆说,我是一九六六年一月结的婚,那时侯正赶上批“三家村”。我那时在国棉二厂当工人,那时我们工人地位不低,隔几个月就能去上北京饭店和中央领导跳舞,在找对象上我们眼界也很高。我和老头是通过熟人介绍认识的。当时他还是学地质的大学生,学他们这个的将来生活都不太安定,可我觉得他人老实巴交特可靠。
结婚那天,我上午去厂子工作,下午便直奔我租的那一间半房完婚。婚礼大家送的礼物几乎全是当时的“精神食粮”,我们新郎新娘对着毛主席像三鞠躬,然后才是对着我们的父母三鞠躬。主婚人谆谆告诫我们要“听毛主席的话,作毛主席的好战士”。
七十年代,革命主导
五十多岁的黎倩曾是外企主管,她和丈夫相识在中学时代。她说,那是六六年文革开始后,我红得发紫,是暗地公认的校花,但不爱红妆爱武装。那时正逢学校间进行革命大串联,我见到了这个北京男八中的学生领袖。后来我们分别响应去广阔天地锻炼的号召,虽然不在一起但仍有书信往来,他在给我求婚的在信中夹带了马克思列宁的照片。
我们在七八年结的婚,婚礼非常简单,只是两家人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同一年恢复了高考制度,他上了某重点大学的历史系。我则放弃了高考机会,全力以赴支持他。
八十年代,复杂多元
四十五岁的沈丹妮是个语言学博士,现在国外定居。她说,我于一九八六年毕业于北京某名牌大学英语系,在我上学时涉外婚姻还不常见。我因成绩出色留在母校外语系任教,他则作为外教从美国来到我所在的英语系参加指导教学。他非常打动我,不仅由于博学、智慧,而且因为平易、风趣。
我们在夏威夷结了婚。按当地风俗,新郎新娘都戴上花环,我还穿着特制的旗袍。出席我们婚礼的朋友很多,他们年龄不同,种族各异。当晚,我们静静欣赏了一台歌舞表演,度过了一个浪漫之夜。
九十年代,异彩纷呈
三十六岁的叶兰现是某公关公司的职员。她自述道,九六年我来到了新加坡的一所商学校学习工商管理等课程,在那我遇到了我现在的丈夫,他和我同一个班,谈吐见地不一般。班里有的中国女生出来前被香港大款包了,承担全部的生活学习费用。也有的女同学为了将来能合法留在新加坡,就找当地有钱人结婚。我看不起她们。
回国结婚时,我们照了很贵的婚纱照。最累人的是婚礼前的化装,花四五个钟头做盘头,还要插花、化新娘装,然后是大奔驰车把我从家里接走。婚礼在饭店进行,极尽铺张。婚礼后我们筋疲力尽地回到自己家,摆在我们面前的是鲜花,还有并不总是充满鲜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