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是很务实的,而且总把他当小弟弟对待,他一切对生活的浪漫想法都被她归为孩子气,不让他实现。到这时,他才发现他对她没有男女之爱,而仅仅是对一个大姐的尊敬,或叫友爱。但他离不了婚,因为不仅他妻子和他一个单位,而且他的岳父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能够在大学毕业到这么个炙手可热的单位完全是老岳父一手操办的,而他在三十三岁就当上处长,也是老岳父的能力所致。假如他要离婚,那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可能就全丧失了,这当然是得不偿失。
他找情人的念头是在他妻子更年期提前到来后才产生的,跟一个更年期提前到来的女人别说做爱,就是交流都有困难。于是,在那个情人节,他捧着玫瑰花,以大男孩式的幻想,来到我工作着的那间酒店,期待着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走进他的生活。结果这个落入情网的女孩子就是我。
跟他在北京相爱的日子真是美妙无比。
只要他不出国,只要他在北京,只要他妻子给他机会,他就会来和我在一起。(在听了她的那么多个只要以后,笔者觉得给一个有老婆又经常公务缠身的男人当情人真是女人的悲哀。当然,笔者没有嘲笑她。)而他只要和我约会,每次都会给我一个惊喜。不,绝不仅仅是送一些别出心裁的礼物那么简单,比如,他会在我们做爱的床上撒满了各种鲜花,并把鲜花做成各种饰物装点到我身上,然后和我尽情狂欢;比如,他会装扮成一个云南少数民族的粗犷汉子并戴上面具,在我一开门进来时,看见他被吓得尖叫一声;比如,他会包下一家只有十张餐桌的小饭馆,每张桌上点上蜡烛,就我和他,一块吃一顿晚饭;比如,他会在周末不由分说地开车拉着我到了首都机场,掏出两张机票,带着我就飞到一个我一直很想去的地方。
你想想,一个才二十多岁、把浪漫看成是生活中惟一重要内容的女孩子,能不被这几乎每隔一个月就会出现的惊喜所搞得神魂颠倒、忘乎所以吗?跟你说,只要他一发出和我约会的邀请,我一整天都会猜测他这次又要给我一个什么样的惊喜,可每次都猜不对,每次都能让我出乎意料。甚至,他连做爱的方式都经常出乎我想象,不仅仅是姿势动作,而是连时间、地点、环境都花样翻新。我不在乎他有没有家庭,只要我永远能和他这样,就是一辈子做他的情人又有什么不幸福呢?
这种日子的结束是在三年前,他把我约到长城饭店咖啡厅,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他要调到云南去当厅级干部,这种从北京外放官员的情况对四十多岁的人一般预示着有更好的仕途,也就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能够回北京升到部级。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禁愣了一下,今后我就是部级干部的情人了吗?但我又笑了,我只是他的情人,而不管他的身份有任何变化。在我设想着今后是否要坐着飞机去和他约会的时候,他终于又给了我一个惊喜,他告诉我:“你也有同样的机会,我一个中央党校的同学在云南管旅游和酒店,我让他安排了一家四星级酒店总经理的位子,你可以和我一同走马上任。”说完,他向我露出了男孩子般可爱又调皮的笑容。
我当即就扑上去抱住了他,把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由于这吻持续的时间过久,连几个在喝咖啡的老外都情不自禁地为我鼓起掌来。我不能不激动,前面我说了,云南是我向往的中国最美丽最有魅力的地方,我只和他一同去过昆明及西双版纳,而云南还有多少对我来说是神秘莫测的地方啊,山间的马帮,热带雨林中的大象,怒江畔男女山民的裸浴,雪山上的香格里拉,能和他一同居住在竹楼里,能和他一同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做爱,能和他一同骑在一匹马上穿行于河谷,能和他一同越过边境线,这简直让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此刻的欣喜。当然,对于一家四星级酒店老总的位子我也不是无动于衷,当了六年大堂副理,整天看着老总飞扬跋扈的嘴脸,我也很想让自己尝试一下个中滋味。我觉得我一定能胜任,而且不需要整天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架式。
半个月之后,我们双双飞到了昆明。在首都机场时,我站在人群中,看见了他的妻子和岳父给他送行,尽管他妻子刻意打扮,可一个五十岁的女人只能用老态龙钟来形容了,她对他确实是像对待一个永远不懂事的小弟弟一样,一会问他感冒药带没带,一会问他内裤够不够用,甚至还当众蹲下去抹去他皮鞋上的灰尘。而他的岳父对他说:“这是我能为你办的最后一件事了,因为我马上就到二线了,你一定要好好干,几年后回来,就是按和我一样的待遇来接你了。”看着这情景,我一点都不酸楚,只是觉得好笑,他们家人的送行,实际上是在把他彻底地送进我的怀抱。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本文选自《伪装的幸福:中国女老板情爱实录》一书,九州出版社/出版,晓剑/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