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KURT COBAIN死的那年,你如果听KURT COBAIN的歌就知道是1994,G很喜欢KURT COBAIN,这大约坚强了他自杀的决心,他向我说起他梦想与我手拉着手,让电流通过我们俩的身体时的感受。我无话可说。只好向G建议出走,我想,这大约是避免他死的惟一一条路了。
接下来是发生在冰凉的秋天的离家出走,G被发现了,他父亲给车站打电话——于是我们被车站的党委书记之类的人截了下来,真是太恶心了。于是学校、家长之类一团糟地轰炸着我们。
后来我在G的房间里,G大约下定决心了,他给我看两个淡绿色的小瓶子,说是他做的氰化钾(我很信任G的化学),而我似乎大脑也很空白了,决定夜里留下来陪G,不论发生什么,附带说一句,当时为止我没想过和G做爱,我们接吻也不是很深的,我记得有一次G想让我坐在他的腿上吻我,我还拒绝了。或许是当时我脑子里还没有这根弦吧。
夜里2点左右,我和G坐在他的床上,腿上盖着被子,我的父母、他的父母和他的那一位好朋友在上锁的门外督促和威胁,而当时我仍没想过做爱,只是问G觉得幸福吗?最终在我父亲威胁把门砸烂的声中我把门打开跟他们回家了,临走时我把一个小瓶子拿走但告诉G,我不会做什么的。
第二天或者稍后我知道G先喝了小瓶子里的东东又双手抓了交流电的电线自杀,但被救过来了,后来G告诉我,他写错了方程式,他以为做出来的氰化钾其实只是氢氧化钾。可是他的双手还是给烧伤了。
后来G被送进过精神病院,又出来了,这一段我父亲和老师对我盯得很紧,G给我写了很多信,最后的三四封被我没拆封就扔掉了,是我讨厌G了吗?已经是大雪纷飞的冬天了,一天我放学回家,刚进楼门上了一层楼梯,听见楼门又一响,G跟上来了。我没想什么,站下来与他面对面,他没有说什么,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很小的手枪对准了我的前胸,我的反应是伸手把枪拉近,直到碰到了我的衣服,他似乎对这样的反应满意了,微笑放下枪,我们站在楼道里说了几句话,又有人进来了,我趁机上了一层楼进了家门,给父亲打电话告诉他这回事。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G。
本文节选自中国社会出版社《中国多性伙伴个案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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