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发生的事不停地在我脑中旋转。随着呼吸都可以闻到夏天青草的味道,我在校园里寻一处安静的地方,石头上 还有被雨浸湿的痕迹。槐花树的味道,真香。 下午放学后,顶楼的天台上没有人。我感到有一种召唤,便拎着书包和衣服上天台。很快,太阳西下,黄昏来临,灿烂的光线映照在脸上身上。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份清静。有人从背后抱住我,我吓坏了。等到回过神来,身子端坐起来,我看着远处的操场上,篮球小子们在奔跑。不可思议的是,有风吹来, 可以闻到一股香水昧,我觉得很熟悉,象某个熟识的人,于是
心中一紧。我紧张起来,整个天台上只有我一个人,刚才是谁抱住了我,难道是白日梦? 这时候,天气不错,觉得太早回家可惜,我想晚上还在外面漫步而行,到离学校不远的运河边。那里有很多小爬虫和鸟,河边的石板凳下,或是木头条栅栏的角落里有灰白色的蜗牛。我记得小时候住平房,胡同里有栅栏。下过雨之后,上面会出现许多灰白色的蜗牛。我用地下捡拾的冰棍棒挑拣它们,免不了把它们掀个底朝天,弄不好把壳也弄碎了。残忍,在雨季。童年时的残忍是出于无聊吧。我今天才对那些蜗牛表示忏悔,实在有些遥远而空虚。
我离开天台时,又错把槐花树的味道当成某些熟人的味道。只不过这次好一些,我感到J诗人就在附近。不是说,喜欢的人往往离你很近,只是你看不到他而已。 我最近忙于学校的话剧团,也不想看其他的书,只想品味着电影笔记和J诗人的声音。
我写了一个麻烦的故事,里面集结着天上人间的男男女女。他们有着血缘关系。像是住在天上的神仙,每个人都有天使的面容。 故事不是完全没有世俗的感情纠纷,但是仇恨,嫉妒,浮躁,或是内心的疏离感很快地在他们中扩散。牵连到现实中的几位创作人,新的人物登场了,他掀起一阵风浪。J诗人的出现,让我有惊慌失措,我觉得他是为人物,他一旦融进话剧团的沙龙中,就等于喧闹回复原有的平静。
但是在某个夏天的夜晚,我和几个女生在天台上看星星。我们应该从窗外眺望着星空才对,但这么倒过来想,搞不好这一群人身上出了汗,在这边凉快一会儿。
J诗人坐在椅子上吸烟,姿势好看极了。我抬头看着包围着自己满天的星空,也许这才是世界的另外一头…… 我望着美子朝J诗人走过去,要了一枝烟,熟练地点燃。我应该嫉妒她,但我很喜欢这一幕。我可以接受有点姿色的女人朝J诗人走过去搭话。好几次不厌其烦地看着他们打情骂俏,我只能呆在那里笑一笑。有几次眼泪流到嘴巴里,自己都来不及擦掉,被人以为流口水。我多希望小说中的男人是J诗人,当太子抱着太子妃时……我一面这么想着,又流眼泪了。这么一来,仿佛睡着了美人,等待王子亲吻她,用手 指绕着她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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