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石彤
如果将四十年代费穆的《小城之春》解读为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的故事,仍然是一种误解。其实那是一个女人在心里对两种男人的渴望,要命的是这两种渴望往往是并存的。
在丈夫和突然出现的旧日情人之间,玉纹选择了相守并没有新奇可言的丈夫。
相守的平淡与爱情的滋润,以每个人对他人的成全为诠释和终结。最后玉纹一家在春日城墙上看着情人远走,那远走的正是爱情。不知是爱情病了,还是生活病了。
生活有时候不仅仅生病,甚至会危及生命。当霜叶如醉的时候,当樱花吹雪的时候,北野武的《玩偶》里穷途末路的爱情,悬挂在旭日初升的老树上,供世人玩赏。男子屈从于老板,要迎娶老板的女儿。而他的女友因此而自杀未遂,失去了记忆。男人何其心恸,当爱情之病已陷入洪荒,生命也将终结。他们将一支红绫拴在彼此腰间,在人们讶异的目光中,走过漫长的山道,走过谵妄的梦幻与繁花的季节,乞求永在的治疗。
太阳升起的时候,悬崖上的老树上,悬挂着两具年青的尸体,因为红绫的关系,挂在旭日初升的山崖中部。雪野茫茫,喻示着纯粹的终将归于纯粹。但是,妥协难道是我们的惟一命运吗?
也许《卡萨布兰卡》里的主人公无心留恋个体的纯粹,他们似乎肩负着人之为人的其他使命,比如抵抗暴行。哦,这是乱世中的英雄儿女,丈夫被杀的谣传和巴黎的陷落,蒸汽机车站和里克咖啡馆,多少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凑成一个完整的版本。然而,历史背景的多变与命运的曲折,都无法掩盖真正的悲剧,真正的悲剧是,当一切劫难渡尽,我们终将面对的还是一捆矛和盾。
黑泽明的《罗生门》。仍然是讲一个女人和两个的故事,这样的格局似乎无人能打破。北村在他的小说《周渔的火车》里让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发生故事,导演张艺谋拨乱反正,让它回到一女两男的格局。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从病史来看,女性属于易感人群。这只是表象,在心理深处,大概都是一样的,男人们的爱情需求仿佛被压抑和掩盖了。但是印度哲学家奥修说,女性是天生的信仰者;这有助于解读为什么女性内向的精神结构,导致对爱情的高标准、严要求,当然这往往只限于内心。
李安在最新作品《断背山》里,却成功地解读了男人的情感,在男人征服与友谊的世界里,爱情之痒却也在时刻泛滥。
现在我们回到《罗生门》,这部震惊西方世界的传世之作,也是人类灵魂永恒的梦魇。
大导演黑泽明比作者芥川龙之介更进一步,以影像的形式令人信服地演绎了爱情与人性的困境。人性的恶之花在罗生门外的丛林中开放,而暴行之下的爱情也在逆光摇晃的树梢上成长,脊背上沁出的人性之汗,不知是否人类能够自己治愈。三个人三个版本的描述,使我们的内心更加迷茫:真相仿佛只一个,而我们是否需要寻求外在的疗伤。所有的版本都在我们心中,我们内心同时存在着两个武士和一个美女。仍然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佛教讲,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3大偏执之爱
影片讲述了一个关于流浪汉与失明的富家小姐的故事,一个在烟花绚烂中自残自毁自我放纵式的相恋的故事。男的是酗酒的流浪汉,女的是眼睛接近失明的女画家,两个几乎与社会绝缘的男女,在前途无路的颓靡之中,发现了爱情,拯救了人生。
韩国电影的情节往往出其不意,这部影片更是怪中之怪。流氓亨吉在街上强吻一名女学生,并在自己的安排下把女孩变成了一个妓女。这出于报复也出于爱情。而女孩却也不由自主的爱上了这个伤害她一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