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陈曼  文/卢悦  策划/周周

　　采访前，曾收集过小S的经典提问，比如：你上大号的时候，看什么杂志，会看《时尚先生》吗？或者，你做过什么样的春梦？那些梦都发生过什么？你吃豆腐吃得最美的一次是哪次？

　　可惜我不是小S，而且如果这些问题从我嘴里出来，那真的有些“怪叔叔”嫌疑了。最重要的是，我害怕她的还击，或者冷场，我不想让采访变成一次性骚扰。

　　日本漫画中有一类叫做“正太系”，说的就是一个不起眼的LOSER同学忽然被一群美女看上了，发生各种奇遇。最典型的就是桂正和的《I’S》中的那个菜鸟濑户一贵，永远是优柔寡断，胆小怕事，结果结了一堆烂桃花。这种漫画的女主角永远俩类型：一个是淑女类，一个是辣女类；淑女可以供你意淫，而辣女则可以解近渴。而辣女又分成熟女类和Naughty girl(小S型)类。

　　淑女和辣女是男人永远热爱的女人原型。一个供远观，一个供亵玩。这两种女人是春梦的主要角色，大S 和小S正好满足了这“一静一动”的游戏设置。

　　为什么红颜往往薄命？达尔文说过：物竞天择，用进废退。一个人的美色可以很帮忙，因为美貌，很多东西比如赞扬和宠爱，都自动送到手上，不需努力，所以美女多无脑，美男多枕头，富家子弟不需要老茧，名人之后讨厌光环。你可以看到大S 和周渝民的唯美的轰轰烈烈的恋爱，相信她还会一路上演这样美丽的剧目；但小S的人生并非如此，她活在大S的光环之下，不能靠冰山美人那一套混世界，所以她风骚耍宝、搞笑扮丑，必须成为天仙姐姐的对立面，突破一切淑女底线。她没有矜持的资本，没有这个必要，也没有这个空间。

　　因为没有什么可以浪费的，她必须精明地知道人生一共就有那么一两个重要的东西，机会来了就要抓住，毫不犹豫，抓住就不能放，过这村没这店。

　　所以她知足心静，作低伏小，勤勤恳恳，一心一意，绝不搞欲迎还拒，欲说还羞的那些扭捏作态。这就是小女人的胜利，她可以为所欲为，吃豆腐，屎尿屁，前凸后挺，但男人们都乐于接受，没有人会真讨厌小女孩的调情。

　　如果你听到一个女孩告诉你，她会把王力宏当成春梦对象，大谈暴露狂的“艳遇”，嗜好是闻脚皮子，你会有什么感受？少男们会不喜欢，他们还属于单相思的意淫阶段，但历经情波醋海的男人会明白，一个不敢在你面前放屁的女人一定是个装模作样“样子货”，婚姻本来就是一个承载着你的各种低级趣味的地方，外面才是你装丫挺的地方，很多男人不懂这个道理，请回一尊观音，结果最后还是到外面找个小情儿发挥他的三俗情怀，何苦呢？

　　小S结婚了，生了孩子，有个人见人爱的老公，事业上已峰造极，想必这已超出当年那个自卑又胆小的女孩子的想象。蔡康永觉得大S 是坐他对面的女人，而小S则是在他之上的女人。

　　小S的故事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是淑女的，但终究还是属于Naughty girl的；美貌是一切，但最终胜利的还是小女人的智慧。这个世界，周渝民总是少数的。

　　我会面部抽搐

　　她的发音全是降调，字斟句酌。她缩在总统套房的窗前的椅子里，好像只剩下一把骨头，真的很小。她有一个巴掌脸，如果遇到惊吓，一只手掌就可以盖住脸，不需要两只。

　　这就是摄像机镜头之外的小S：疲惫、小心翼翼、有着距离感的微笑、多少有些迷茫的双眼。见到这个人，你会怀疑她是否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也许除非你成为她的嘉宾，否则你将没有机会享受她的那种打了鸡血一样的HIGH言HIGH语。

　　“因为其实我是一个，不是非常有自信的人。”这是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这时，她的脸靠近我，一股茉莉香气扑到我的鼻子里，她张开猩红的嘴唇，仿佛刚刚吸过血：“这次金马奖不是陶子一个人主持吗？我觉得她实在太勇敢，太厉害了，换下来如果换做是我……”她摇摇头，仿佛像要用力甩脱这可怕的想法。

　　“那会发生什么？”

　　“我会希望自己在半路出车祸，但是不会死，可比如说伤了一条腿，可是也会好，但是就是说没办法到现场主持。

　　哇哈哈，还有这样的家伙：“我还以为你会拄着拐杖到现场主持。”

　　她笑着说：“我不是那种会拼了命要干吗的人，所以我觉得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太厉害了。”

　　“这和我预想的你也很大不一样，原来觉得你很大胆，什么都能做……”

　　“如果我接了个工作，上台前两个月准备期，我一直叨叨，希望最后取消，我好害怕，吓到面神经抽筋。上台了，一切都正常，台下我就会一直自己吓自己。我去看西医，说医生我眼睛一直在抖，他说哪里，我说这里。他看了很久，说：没有。”

　　小S用崩溃的眼神看着我：“最可恶的是：医生一看，它就不抖。我说医生你不要看我，它就抖了。医生也崩溃了：徐小姐，知不知道每一个来看我的神经抖的病人都是这样，走道这样。”小S开始浑身上下乱耸。我相信如果小S跟这个可怜的医生对峙下去，那个医生一定会变成她表演的这个样子。最后医生厉声说：“你这个真的没有动，你就要放轻松，说不然你就吃肌肉松驰剂。”

　　甩掉可恶的西医，去看中医。中医说是肠胃燥热，吃了中医，立刻好了。

　　什么时候会复发？她说看了某些电影或者是某本书，觉得实在太有深度了，就在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在节目中讲的话都非常的无聊，眼就又开始抖。

　　原来如此，有深度的东西会引发她肠胃燥热。

　　她说，上了台，她就会变成一个过度自信，自恋，疯狂的女性；下了台，就恢复成一个胆小、自己吓自己的人。

　　这么多年来，她是怎么过来的？在两个极端蹦来蹦去，这简直就是一种蹦极式的人生，老实说，这太刺激了。

　　“你神经够强大。”我如实说。

　　她看着化妆镜，左顾右盼：“刚出道时，每天翻开报纸都会有观众投诉我俩，衰到走在路上，也会有路人说你本人好丑。我常常愤世嫉俗。最差的时候，我们俩几乎都打算退出江湖做服装店了。”

　　如果做服装店老板，她也许永远不会抽搐了，但也永远没有“揩油”的机会了。其实小S的工作是非常有意义，她做了千千万万女人想做的事情——伸出了正义的咸猪手，替广大妇女们圆了骚扰明星之梦，那些明星明明知道前面有陷阱还乖乖献臀或者献胸肌，这是多么让人热血沸腾的一件事啊。我非常羡慕这些女人，有哪个男人能代表我们广大男性同仁伸出正义的第三只手呢？怎么办？还是假想自己是那个男明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