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我向来把这句话理解成:年轻人要学而不厌,要多倾听前辈们的指点,别自以为是。至于年长一些的“老大们”,则要诲人不倦,多带带年轻人,这样或许就能良性循环了。
最近一段时间,随着不断地深入工作浸染社会,我越发感觉到自己实在是太“嫩”了。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像是三分熟的嫩牛排,一旦碰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
,在刀叉的“残害”下,三分熟的嫩牛排肯定被弄得血肉模糊,不像那些老牛排们,再怎么刀叉也决不往外滴一滴血。
为了实现从嫩牛排到老牛排的转变,我一直热衷于向各个行业的“老大们”请教人生经验,希望能偷学个一招半式的。坦率地讲,这样的请教,十分受用。常言道,与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碰上与高手交谈,自然是很开心的事情,但问题是高手凭什么要和你聊呢?他凭什么把自己几十年的人生历练得到的宝贵经验告诉你呢?所以说,与高手闲谈请教问题,必须谦虚,人家肯跟你聊半小时,那可是很给面子的事情。
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不少和蔼的前辈,他们为人诚恳,也乐于帮你指点指点。我记得两年前,正好碰上些出版方面的困惑,我便到北京向三联书店前掌门人沈昌文先生请教。沈先生为人热情,一清早就约在了北京三联书店里喝咖啡,那是他的一个根据地,经常在这里会见朋友和客人。沈先生是国内出版界的大腕级人物,与他聊了一个多小时,给了我很多启发。出了三联书店的门,我还特别激动,一看就是那种刚跨出大学校门的小年轻才会有的兴奋。
当然,向“老大们”请教是有很多讲究的。首先,自己得稍微懂点业务,不能一问三不知,否则差距太大根本就无法沟通。其次,也别装得自己特别懂业务的样子,你要是这么懂业务,还向“老大们”请教干嘛?高中时,读鲁迅《而已集》里一篇叫《小杂感》的文章,里面就这样写道:“与名流学者谈,对于他之所讲,当装作偶有不懂之处。太不懂被看轻,太懂了被厌恶。偶有不懂之处,彼此最为合宜。”过去对于鲁迅的话理解得不透,现在仔细回味,才发觉他的眼光实在犀利,竟把如此微妙的东西揭示了出来。当然,凡事看得如此通透,就少了很多做人的可爱之处,也未必见得是好事。
不过,这世面上坑蒙拐骗的“伪高手”也是多如牛毛,他们专门以传授成功经验为幌子,不晓得骗了多少青年男女的崇拜。他们通常的做法是夸大事实,用绚烂的辞藻淹没青年的大脑,一分成绩要说成八分。我也同这样的“伪高手”闲聊过,几句话一搭脉,基本上就能判断出对方的分量了。这样的谈话,没有丝毫有价值的交流,而是变成了单方面的吹嘘与夸大,那就很无趣了。因而在我看来,对于这样的胡说八道之徒,要坚决打击,一旦“诲人不倦”成了“毁人不倦”,那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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