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部门在大厦的顶层,餐厅在地下一层,每天至少有一次机会与我们主任同处两平米不到的电梯:中午饭时间。赶巧时早晨上班也能同时出现在这个不尴不尬的小小空间里。
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单身父亲,女儿他妈另攀高枝已经两年,这个落魄的小个子南方男人从今年才开始走出低谷,慢慢学会轻松自如地与女同事开开玩笑。
出纳马姐也曾经暗示过我,部门里单身女不少,但主任似乎只有跟我说话的时候会脸红,还说主任人不错,是个靠谱儿的居家过日子的人选。
偶尔主任会把四岁的女儿带到办公室来,颇有孩子缘的我跟小小玩得不错。马姐之流就会顺势来几句寓意深刻的话,什么有缘啊小小依赖我啊之类的。
其实我看得出来主任喜欢我,但过门就当妈,我的境界还没有那么高,这买一赠一的待遇我享用不起。还有,我不喜欢男人支支吾吾吞吞吐吐,主任这极不痛快的性格脾气我实在难以接受,如果真跟了他,步小小他妈的后尘也是迟早的事儿。
背景就交代这么多吧,进入正题。
每次进出电梯时,主任总是习惯性地用手搂一下我的腰,把我带进电梯,这是一种爱护,也是一种似乎给旁人看的暧昧,但是我却巨郁闷!夏天穿得少,隔着薄薄一层雪纺能感觉到他胳膊上的汗毛和燥热的体温!一个热哄哄的搂抱在这个夏天是如此令人厌恶!
我总是本能地一战栗,但却从未有时间躲闪这种“呵护”,而且我也知道躲闪是没有礼貌的,因为这个举动通常是绅士的专利,如果我过分躲闪或者张扬反倒会招致马姐之流的非议。
就这样被他用特殊的方式“请”出“请”进电梯数次,我开始用各种借口避免跟主任一起去餐厅吃饭,或者专门在上电梯前才突然发现忘带了什么什么而回去取。迟钝的主任显然没有发觉,仍然接受大家善意的玩笑,伺机把我们的关系继续暧昧化。
但就在两天前,我开始刻意享受这种待遇了,我不再拒绝跟主任同梯出入。
原因是我在洗手间无意听到了处处跟我作对的小徐被老田低声呵斥:“你怎么那么没有眼力价儿啊?!没看见头儿在追求那个Judy吗?你老是跟她对着干有什么好处?现在还没挑明关系,等到人家真正成了主任太太的那天就有你的好看了!”“我怎么没看出来主任追求她?”“天天电梯门前腰都快被主任给搂断了,还没看出来!笨啊你!”
那一刻,我竟然有点喜滋滋的。
嘿嘿,又是午餐时间了,这俩长舌妇的鞋跟声越来越远了,我得找主任一起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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