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期节目非常成功,穆逸在直播间边弹边唱《流浪歌手的情人》,他在唱到“在远远地离开你,离开喧嚣的人群,我请你做一个,流浪歌手的情人”时,目光如修长的手指一样从我脸上抚过,我一阵战栗。
穆逸来自东北,他的狂野与不羁似是命运对我下的爱情蛊,我无药可救。他为了我在郑州停留了半年,终于他决定离开,他说对我的爱情会腐蚀他的音乐和灵感,他的灵魂不愿
为谁而驻守,他的生活永远在远方。
我打点行装,准备辞职陪他流浪,他坚决地拒绝了。
然后穆逸消失,杳无音讯。
救我于崩溃边缘的当然是林跃然。他替我在电台领导那里拿回了辞职信,并请假一个月带我外出散心;他筹划大学同学会,我在见到旧时同班同学的那一刻泪流满面,仿佛重新回到最单纯的学生时代;他从我的父母那儿得知我童年最喜欢的布娃娃模样后,费尽心机去找来,放在我的枕边;他重建了由于穆逸出现而令我动荡不安的生活秩序,有时他的坚定和安稳让我恍惚:莫非穆逸只是我的一个放纵的噩梦?
4月3日,新婚第三天,应该是林跃然陪我回娘家的日子。
一大早跃然就开始准备早餐。我坐在餐桌旁,跃然端一碗稀粥出来,因为盛得太满,他被烫了一下,我瞥见他上下甩动的右手无名指上包着一块创可贴。
酝酿了3天的怒火刹那间被点燃。我站起身指着他手指上的伤口问:“你划破了这个手指在床单上印一朵红花?”
林跃然几次想张口说些什么,都被我用手势和连珠炮样的话语阻止了。
我已经接近愤怒了。
处女膜是个什么东西?
一块有微血管的薄膜,中间有一直径1到1.5厘米的小孔。林跃然,你和天下男人一样,甚至更虚伪。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这种做法像牺牲一样,很伟大很神圣?你以为这表明你原谅了我?原谅我失去处女膜,那个比盲肠更没有任何作用的薄膜?
我终于颓然地坐下。
跃然轻轻地说:“兰心,你误会我了。那不重要,而且书上说过,曾经激烈运动或很多原因都可能导致新婚之夜不落红……”
我的声音已经哽咽了:“我没有误会。在婚礼上我就已经预感到了,你拿一朵黄玫瑰送给我,当时就已经暗含讥讽,讽刺我不纯洁。”
跃然急切地说:“不,我爱你,我不是故意要拿黄玫瑰……”
我打断了他的话:“林跃然,你听着,惟有红色,才是世上最能代表爱的颜色。但是你似乎拿准了新婚之夜我无法落红,你用你自己血的红色来深刻地嘲讽我。我们——
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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