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晕眩,我无语钻进跃然的怀里。
其实失踪的那3天里,我一直在广州街头徘徊,在穆逸演出的歌厅外晃荡,却终于没有走进去和他相见。我只是想检测自己到底爱谁,虽然这种方式很愚蠢,虽然回来的飞机上,我已经明确自己对穆逸的爱早已在他抛弃我的那一刻化为灰烬,但我却没有及时地将我的爱告诉跃然。
不过,我幸福地笑了,没有必要告诉他这段真相了。对于跃然来说,对于我俩的爱情来说,说不说出真相都没有必要。
回到郑州以后,我开始着手一件事——治疗林跃然的“红色忧郁症”。
跃然有时会没头没脑地问我:“你今天的内衣是红色的吗?如果不是桃红,那又是什么红?”没完没了地吻我:“你的嘴唇是不是更红了,有个词叫娇艳欲滴,也可以形容红色吧。”
我有时有些无奈:“看不见红色有这么重要吗?”他的眼神无辜:“不是你说,红色是世上最能代表爱的颜色吗?”
我哑口无言。
我告诉跃然:“只要有爱,爱就不会残缺。即使缺少某些形式,在你是看不见红色,在别人也许是闻到花香过敏、登上露台就恐高、沾一点红酒就醉,这些都不重要,爱的内容从来都是超越形式以无所不能、无所不在的方式存在的,只要心里有,任何形式都是爱。”
天晴的时候,我们去郊外草地里坐坐,阳光洒在身上懒洋洋的温暖,跃然俯身亲亲我的两腮,那儿泛起胭脂红,他看不见,可是他的皮肤可以感知我两颊的温度,和阳光的温度一样,和煦纯净。这是红色,爱染的红色。
夜深的时候,将跃然的手放在所有红色的物件上,闭上眼睛,一遍一遍地抚摸,手心里升腾起怎样的热?这儿有红色的纸张、红色的布娃娃、红色的水晶、红色的内衣,质感如此不同,可是触摸的感受沉淀到心底是不是同样的美?
说些热辣情话吧,听些红色旋风一样的拉丁舞曲吧,聆听,如果心底回荡的是迫不及待的想念,我们听到的就是红色。
跃然的唇吻遍我的全身,最终轻轻咬住我的手指,他看不见指尖上是凤仙花一样的绚烂,可是他吸吮着那样的红,如同我们睡前同饮的一杯干红酒。
2006年新年,我和林跃然重新布置了我们的新房,上了眉梢下了心头的欢喜全羞红着脸扑面而来,映在眼里处处都是红色,这世上最热烈最娇艳的色彩。
我们,终于烛影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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