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关于左岸的消息,断断续续来自于罗念童的叹息。婚后,左岸的爱情正以缓慢的姿势绽开细碎的裂痕,夜里,身穿黑西装的左岸,甩过刀子一样的眼神,让我惊悸着湿漉漉的脸醒来。
身边的罗念童安睡如婴。他看不见藏在我内心的疼。在他感觉,幸福就是我们现在的样子,生活宁静安好一如风波不经的港湾。
我在报纸副刊做感情专栏,罗念童便认定在我心里纵横了千条妙计,可以帮左岸拯救摇摇欲坠的婚姻。
罗念童跟我说让左岸给我打电话时,我不停闪烁在黑暗中的表情,他看不见。
四
左岸打过电话时,月光宁静宜人,停泊在我赤着的脚上,我说:”左岸吧?”
他轻轻笑了一声:“罗念童在么?”
然后,我们漫无目标地说,漫无边际的空白总是不经意间就塞过来,我们只能听电话里的交流声,细细穿梭。
罗念童在时,我告诉他女人要怎样哄.他要么静静地听,要么哈哈地一阵大笑,是几尺之外的罗念童都能听到的爽朗,是秋日阳光的味道。
这不是我想说不是我想听的,在于他,同样,只是,我们只能以这样的方式,让心平行静止在咫尺。
我越来越感觉自己在做一桩可笑的事。我爱他,却在不停地告诉他怎样爱他的太大或让他的太太更爱他。
周三夜晚,电话准时响起,他在那端问:“罗念童在么?”而我们明了,每个周三的夜, 罗念童呆在写字楼值班,数若窗外的星星熬过去。
这句话的全部意义,在于它是我们说话的开始,我们只能说着一些无边无际的话.一些隐秘的澎湃,隐忍在身体深处。
告诉左岸,女人是要哄的。我是女人所以懂得女人的软肋生长的地方,隔着漫长漫长的电话线,我泛着微微的酸楚教给远在上海的左岸哄女人的技巧,有一些爱,如果注定是渺茫的无望,那么,我希望他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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