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乘了火车去上海。飞机太快,很多心态,来不及从容。我要站在左岸面前,对着他没有墨镜的眼睛说我一个人了,然后看清,他的心怎样在眼神里浮动。
漫长的旅程,我一次次在手机上按通往左岸声音的一串数字,在振铃晌起前关闭,火
车距离上海越近我越是恐慌,只能把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外面是秋天的田野,眩目的金黄无边无际摇晃,以飞翔的姿势掠向后方,眼睛开始尖锐地刺疼。
下车,出站,在陌生口音陌生面孔的包围里,来前的从容自信,在瞬间坍塌。
站在左岸的写字楼下,按上重拨键:”左岸,我在你楼下。”
收线时,我已是平静,挣扎在心里的可能与不可能,几分钟后,将随着那个从没说过爱我甚至连喜欢都没暗示过的男人的出现而平息。
八
几分钟的等待漫长得像一辈子。
出写字楼时,他看我,然后看天,然后戴上墨镜:“灏媛……”
我笑了笑。沿着街道边缘,我们慢慢走。
华灯初上时.我们坐在一家安静的酒吧里,想出口的话,顽固盘桓在心里.找不到出口。
隔着桌子,我试图穿透左岸的墨镜。
我说:“左岸,我一个人了。”
左岸低下头,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另一只手,如同一松开,一些东西就攥不住了。他不问为什么也不说话。
我说:“左岸,我爱你。”
左岸的手,响起吧吧的关节声。
“左岸,你摘下墨镜好不好。”
他不动,我伸手摘他的墨镜,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慢慢按回桌子上,墨镜的边缘,飞快地流下了水痕。
除了汹涌的疼,我没有泪.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他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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