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权和私权至少要分得清,固然目前咱们这个社会从法理学开始就没有把公共利益和私人利益作出个明确的划分,假定公共利益是河水,私人利益是井水,本来应该井水河水互不干涉的事,变成了某些人喝了河水再吃井水,喝了井水顺便还要在井台上撒掉尿拉泡屎。普通民众在很多问题上确实还在蒙蔽之中,而学者还跟他们玩哑巴吃饺子,我自个心里有数,但我就是不告诉你——或者以己昭昭,示人之昏昏,那未免就太阴险了——近于渎职。
好吧,假定薛小生其实是分不清的,免去渎职这一条控诉,我们还是说井水与河水。一夜情本来就是井水范围里的事,对于单身男女来说,如果是成年人,喜欢何种恋爱或者性爱方式,在自愿隐秘的前提下,谁也管不了他(她)们,你管得了天地,也管不了阴阳,你管得了吃饭,也管不了拉屎。
一夜情只和私人道德有关系
但中国有个很糟糕的国民性,就是有些事,你千万不能说,一说就捅马蜂窝。比如说,99%的男性在没有性伴侣的生活中会自慰,女性的调查比例低一些。媒体呢前几年都是在大张旗鼓地鞭挞这些行径,有直接的,说这么搞的人思想本身有问题,为什么不去做点高尚的事升华一下性欲,有威胁的,自慰的后果将是肾亏阳痿不育云云,闹得前几年出了不少心因性阳痿的患者——就是老觉得自己自慰多了,有毛病了——这还是算不错的,欧洲中世纪的时候,宗教禁锢思想与人欲非常彻底,严密到了把某些有此嗜好的男女戴上钢铁套套和切除器官的地步。但如果有人悄悄说一句:自慰是私人的事,跟道德没啥关系,就会被乱棍打死。
一夜情也是如此。
为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马悦然所推崇的山西作家曹乃谦有部代表作——《到黑夜想你没办法》,是写70年代物质极度匮乏之山西农村,温家窑人的荒芜岁月,饥饿、性欲双重煎熬下惊心触目的人性挣扎。
“白天我想你,拿不动针,到黑夜我想你,吹不灭灯;白天我想你,盼黄昏,到黑夜我想你,盼天明;白天我想你,墙头上爬,到黑夜我想你,没办法。黑夜里想你抱枕头,咬破头,满嘴是谷皮。”
一夜情是什么?哪些人需要一夜情?
30年过去了,对于底层贫民来说,饥饿或者已经避免,正常的人欲得到伸张了么?
如薛小生、郭小生等类的学者,非常愤怒地说,中国现在道德沦丧,欲望横行,人们该考虑节欲,而非伸张人欲!如李银河等站出来伸张人欲的学者,在他们嘴里成了为无节制满足人欲服务的“理性工具。”
我忍不住要问一句,你们活在中国大陆上么?除了生活在你们优雅的象牙塔里,你们看不看周围真实的世界?也许学者现在不跑农村了,学者也不下工厂了,那你们大学城的附近总有贫民窟吧?没有贫民窟去建筑工地散散步吧。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