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当学徒的那家裁缝铺就干这个,我师傅三十岁,个子不高,白白净净的,人 也挺温和,不像传说中的师傅对徒弟非打即骂,而且在传授手艺上一点都不保守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理想中的男人就应该是他这个样子。这可能是因为我 一直在农村里生活,见过的男人都是像我爹那样凶巴巴的,只会欺负女人。
我师傅的店铺是一座临街的两层楼,楼下隔成两间,外面是店,有柜台,摆着各种 布
匹和衣服样子,里面是厂,有三台缝纫机,楼上是他的家,住着他和他老婆, 还有两个儿子。他带了两个徒弟,另一个是男孩子,是温州郊区人,每天骑辆破 自行车上下班,而我就睡在楼梯下面。
日子本来过得很正常,我对裁剪、缝制 衣服的一些基本知识也掌握了,师傅夸我很聪明,在我亲手为顾客做出第一件衣 服后,还在晚饭时添了两个菜,为我庆贺。可一切都在我得感冒那次改变了。
那时整个温州都闹流感,我也被传染上了,师傅的老婆怕把她的两个宝贝儿子传 染上,就带着他们回老家去了。我浑身酸痛,四肢无力,干不了活,只能躺在床 上,昏昏欲睡,可又睡不着。师傅为我熬了姜汤,煮了鸡蛋面,还给我买了退烧 药,坐到我床头,一勺一勺喂给我吃。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还从没有被人这 样无微不至地照料过,再加上本来我对师傅印象就很好,他还没喂完,我就扑到 他怀中哭起来,你知道,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软弱和最渴望有亲人的。他当时要 是推开我,也就没事了,可他放下碗,捧住我的脸,温柔地说:“别哭,有我在 呢。”还用嘴把我脸上的泪珠都给吃下去。
此时此刻,我觉得他就是我天底下最亲的亲人了,一个乡下女孩子对男人的所有 戒备全都消失了。我一把抱住了他,他的嘴也不再吃我的泪珠,而是亲住了我的 嘴,又亲我的耳朵和脖子,紧接着,又亲到我的胸脯。
不知是发烧烧的,还是他的抚摸搞的,反正我迷迷糊糊,好像腾云驾雾似的,整 个人就交给他摆弄了。
我一点都没有疼痛的感觉,好像是在妈妈的怀抱中做梦, 好像是在我们村边的小河旁幻想着未来,等到清醒时,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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