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来机场接我。看到我便把我拥入怀抱吻我的额头。“你终于回来了。”多么熟悉的声音。我搂紧他哭了,“我想爸爸。”“走,我们回家。”他拥着我上车。当然吃到了父亲亲手做的早餐,见到父亲。他的白发又长出了很多。我曾经随口说的那句话竟然成真。父亲真的把北京一家杂志社的录用通知单递到我面前。“回来做一样。”父亲笑着对我说,“我们支持你干这行,回来吧,和我们一起。”“留下吧。”奇也期望地看着我。我没有作声。深夜拨通了凌的手机。一个女人的声音,英语。我听到凌用英语问她是谁打来的电话。他叫
她Darling。“是我。”我的声音很安静,“我准备留在北京。”“哦,是这样。我———我要过些天才回去。”他说一些无关的话。“随你吧,再见。”我挂上电话,我知道什么从眼睛里涌出。像是那晚酒后的泪,缓缓地流过脸颊。“奇,我不走了。”我在电话里对奇说。
(四)
父母自然很高兴我留了下来。我也在北京这家杂志社干上了我所热爱的编辑工作,而且成绩不错。一切都很稳定,我和奇已经准备结婚了。我们像在大学校园里一样快乐无忧地相爱相处。他依然是大眼睛双眼皮有干净下巴穿休闲装的大男孩。
又到了深秋。一个来自上海的包裹和同来的一张明信片躺在我的办公桌上。明信片上是凌的字迹。
“帆,你还好吗?KONA已经不再营业了。我把它关掉了。我从英国带回了一件ASAIL的毛衣送给你,该能穿着了。我的英国表妹说这个样式很流行,就是上次接电话的女孩,她叫Darling,是我嫁到英国的姨妈的女儿,学服装设计。
工作还开心吗?和父母一起是很幸福的。我的父母早逝,我已经没有再和他们相伴的机会了。希望你珍惜他们。祝你幸福快乐。
——凌”
包裹中有一件深蓝色的ASAIL的毛衣。我喜欢的牌子和颜色。胸口上有纯白色的绣字:“YOUARETHEFIRST”,最流行的,我忽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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