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从头再来
我考进了一家广告公司,底薪150元,花50元买张月票,25元买了一本《广告大全》不分昼夜地看。女儿坐在床前,看着我说:“阿妈,你行的。”不久,女儿突然病了,像小时候一样高烧引起休克。在女儿被推进抢救室的瞬间,一种生死离别的恐慌压倒了我。
为了凑足2000元押金,我疯了一样深更半夜去找我认为能借钱给我的人。
女儿又一次死里逃生。她睁开眼睛,滚烫的小手伸向我:“阿妈。”我含泪拼命地点头。女儿需要住院观察再交2000元钱,我跑了一天一分钱也没有借到。欲哭无泪的我走进一家陪聊公司:“老板,我今年33岁,能歌善舞。”他们审视地看着我:“做特服吗?”“违法的我不做。”老板冷笑了一声。
陪聊的第一位客人也是最后一个客人,50多岁,戴着墨镜,声音嘶哑,整个人冷冰冰的。我跟他进了一家饭店,大堂里,一位蒙古男青年深情地拉着马头琴。我们相对而坐,我默默地倒了两杯红红的葡萄酒,砰!撞一下都一饮而尽。“喜欢这里的环境吗?”他问。“我想家了。”我答。或许是内心压力太大了,无人诉说,或许因为他是陌生人我无所顾忌,我哭诉了我的一切。我陪他聊天成了他陪我聊,我喝得烂醉。
手机响了,天已经大亮,是医院催钱,我心里充满了沮丧,匆忙洗漱,准备去医院看女儿。从小包儿拿钥匙时竟看到一叠厚厚的人民币和一张小纸条:“萨仁卓娅,这3000元钱给孩子看病吧。”
女儿好了,又像小鸟一样飞在我的身旁。我又忙着拉广告。一天,我收到北京寄来的5000元汇款单,忙拆开看:“萨仁卓娅,你好,没忘了我吧!那时我已是癌症晚期,我很无助,偶然认识了你,我完全被你的坚强震撼了,尽管你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我从小到大仕途顺利,然而面对死亡谁都会胆怯,从你的身上我悟出了许多。我就要进手术室了,匆忙中写几句,如果我还能活着,会来看你和孩子的。卓娅,笑一笑吧,生活多么美好——尽管有那么多的艰辛。”但他没有来,我不记得他的容貌,也没听他聊什么,却无〈font size-4〉意中接受了他这样的帮助,好人,平安吧!
4个月的努力,我终于揽到了一个百万元的广告,挣了几万元钱。我高兴地紧紧抱着女儿说:“没有你的鼓励,阿妈不会有今天。”女儿得意地笑了。
一年以后,我应聘到一家广告集团任副总经理。后来我决定自己开办影视广告公司。万事开头难,我忍痛把女儿送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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