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年,我和亦姗并没有如愿以偿地找到男朋友。偶尔我会想起那个暧昧的夜晚,在灯光昏暗的舞池里面,那道越过重重障碍,肆无忌惮的目光。我心里暗含着希望,却又本能地排斥。阿妍去洗澡的时候我曾偷偷翻看她的手机,记下常江的电话号码。可我从来不敢打,甚至连把号码存入手机电话簿的勇气都没有。我心虚,只将写下号码的纸条藏在抽屉里锁了起来,好似锁住了我那躁动的心。
阿妍在父亲的帮助下谋到了一份既清闲又待遇丰厚的职业,在一家外企做总经理助理。她比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个都更早更顺利地找到了工作,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却愈来愈少。阿妍说,父母并不赞成她和常江谈恋爱,嫌他只是个一切需要白手起家的小白领,没有殷实的家底。而常江也看不惯女友的父母如此势利。阿妍费尽心思周旋在父母和男友之间,说服他们彼此接受,可常江似乎对此并不热心。事实是,他好像正渐渐远离阿妍,见面和电话少了,甜言蜜语少了,两个人的关系,仅凭男女朋友的称谓来维系。
大四的时候,我们都很少住寝室,亦姗因为准备去德国留学,忙着考试和签证的事,更是踪影全无。阿妍偶尔一次遇到我,便拉我聊了整个下午。她问我常江对她不热情是不是因为已不再爱她,否则他应该为他们的未来努力才对。我一边安慰阿妍,让她别胡思乱想,一边却猜测着原因——是我自作多情,还是那个晚上,那些目光,弄乱了状况?
4·眼前的常江,一身挺括的工作装,显得更加帅气精神。原来,他的公司恰巧也在这幢楼里。听常江的语气,似乎并不满意目前的工作,“我只签了一年合同,有机会的话想去国外看看。我学的是汽车专业,现在却做起了销售。”他有些无奈。我很想问他,为什么不接受阿妍父亲帮他安排的公司。我听阿妍说,如果常江不那么倔强地不见她父母的话,他们的关系本不会如此紧张。那天,我有很多次求证的机会,可以问他,是不是爱阿妍?是不是爱我?然而最终,我什么都没问出口。
常江请我去一家小餐馆吃晚饭,我们言谈甚欢。上菜之前,服务员上了一壶茶水,我刚想倒,却被他抢了去。他很细心地用滚烫的茶水泡了碗筷、茶杯和碟子。那一刻,我忽然被他眉宇间的认真所打动了。
“还吃得惯吗?”常江看着一桌小菜问吃得津津有味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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